“林盟主一手潮生劍法所向披靡,不知您與那鐵掌浮屠相比,孰強孰弱?”
林滄浪微微一笑,故作謙遜地搖頭道:
“林某劍技粗淺,難登大雅之堂。”
他頓了頓,語氣輕慢道:“不過那鐵掌浮屠,似也無甚名頭,不好說。”
左首的侯無厭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接話道:
“待會兒英雄宴上,林盟主不如試試那人深淺,也好讓大傢伙漲漲見識。”
林滄浪搖頭,似笑非笑擺手道:
“誒,今日是福威鏢局少鏢頭的拜師大典,怎容得下林某獻醜。”
話音未落,鄰桌傳來幾聲低語,如細針刺入耳中。
“江湖盛傳,當年福威鏢局的林遠圖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所向披靡,殺得福建武林人人俯首。”
“閩越劍盟當年可是損失慘重,祖師爺都被人家給宰了,笑話勒......”
“你看他們現在的盟主都來參加林家一個小輩的拜師典禮,渾然忘了血仇。”
“剛才我聽到唱禮聲,那林滄浪連佩劍都當賀禮送了,真是.......嘖嘖嘖......”
“竟如此窩囊,與狗何異。”
“有異有異,雖都是搖尾乞食,但狗會叫,人只會忍。”
原本心情大好的林滄浪聞言,臉色驟然一寒,手中酒杯“咔”的一聲輕響,杯壁竟被他捏出一道細紋。
未等他開口,身旁的侯無厭與周仁建已拍案而起。
周仁建冷笑一聲,高聲道:“辟邪劍法名揚江湖不錯,但武功終究要看人。”
“林遠圖是厲害,可當今林盟主一手潮生劍法,早已不弱於辟邪劍法。”
侯無厭更是嗤笑道:“今日林遠圖的後人卻拜他人為師,便可知他後人天資愚鈍,學不成辟邪劍法。”
他目光挑釁地掃向林平之,揚聲道:“依我看,這位林家少鏢頭與其拜什麼鐵掌浮屠,不如拜林盟主為師。”
林滄浪故作不悅,沉聲喝道:“你們兩個坐下,休要胡說八道!”
“遵盟主令!”二人抱拳應聲,動作整齊劃一,宛如早已演練過千百遍。
二人如此聽話,再加之群雄關注,一時間讓林滄浪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隨即,林滄浪看向林震南,見他也看了過來,當即淡笑道:
“林鏢頭,你為何臉色如此難看,小娃娃置氣之言,可莫要當真。”
林震南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席間,心中暗沉。
平日與鏢局交好的江湖同道,今日竟無一人出言相助。
莫非夫人已與他們私下知會,令他們按兵不動?
此刻,林平之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錚”的一聲長劍出鞘,寒光映照他怒意勃發的面容。
“你們幾個今日來此,是否是找茬的。”
林夫人此時方才起身,鳳眸含霜,語氣平淡卻如冰刃般鋒利,“二位小兄弟若是對林家有何不滿,咱們席後再談。”
然而,她說話時,目光卻直勾勾盯著林滄浪。
席間眾人也隨著林夫人的目光,匯聚在林滄浪身上。
誰叫侯無厭與周仁建坐在他左右兩側,還一副聽命遵從的模樣。
眾人自當以為他是幕後主使,叫小輩出言不遜,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