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圖低頭看琴,十指連彈,急急如驟雨。
忽然,那十餘名伴舞女子如靈動的燕子般旋身讓開,將中央的苗族少女展露無遺。
但見苗族少女舞姿曼妙,長裙屏展,旋身欺近。
彎腰揚頸,藕臂抬起,素手在裘圖鼻前一寸處翩翩繞指,恰似春風中的一縷輕煙,撩人心絃。
下一瞬,苗族少女旋身換手,故技重施。
裘圖巍然不動,十指連彈,琴音肅殺沉穩。
但見少女嘴角一勾,躍步上桌。
裘圖身子往後微仰,垂眸不亂。
裙襬香風陣陣襲來,銀鈴之聲叮叮不停。
忽而勁風掃過鼻尖。
卻是那少女旋身之時,長裙下方勾腿掃過。
旁人看不出,裘圖卻是心裡門清。
這是要圖窮匕見,試探自己。
琴音越發高昂,少女在旋身舞動間,又一次悄然掃過。
這一次距離更近了些,幾乎腳尖擦著裘圖的鼻尖而過,雙方之間只隔著薄薄一層長裙布料。
“錚錚錚——”
琴音逐漸緩和,即將曲終。
“唰——”
“啪!”
琴音戛止,銀鈴驟息。
裘圖左手隔著綢滑的布料,將對方的小腳完全把握在手中。
明顯察覺到對方並未穿鞋。
那纖巧玉足不過一掌可握,隔著薄綢仍能感受到肌膚的溫潤細膩。
五指收攏間,足弓曲線在掌心若隱若現。
那足踝纖細,卻意外地骨節分明,在他掌中微微顫動,似欲掙脫又似試探。
此時,蘆笙之音響起,卻是下一名苗族男子緊接奏樂。
少女側眸看來,二人四目相視一瞬。
但見其盈盈一笑,裘圖迅速收手,抱拳一禮。
少女躍下桌臺回奔席座,將厚實的上衣重新裹上。
裘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眉頭緊皺。
不對勁。
人貴有自知之明,裘圖自認相貌雖算不上醜陋,但也絕對稱不上俊美。
而且,常年習練鐵掌神功,使得他的膚色如古銅一般,整個人透露著兇戾之氣,實在不該討女子的歡心。
往日在鏢局時,他所遇的女子甚少,但仍有一些上門說親之人。
那時裘圖並未覺得有何異常,只以為是他年歲方至,他人太過熱情。
就連曲非煙一事,他也歸咎於乍見之歡,當作了偶然事件。
然而今日這番情形,卻著實有些詭異。
自己似乎撞上了爛運桃花。
在座諸多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滿是渴望垂涎。
就好像看見天材地寶一般,對自己趨之若鶩。
若說女子都喜歡高大威猛之人,可江湖中人比比皆是。
尤其是小門小派中,修行橫練功法的人頗多。
哪怕實力不濟,但那一身腱子肉看起來也頗為壯碩,他們卻反倒不怎麼招女人喜愛。
想到此處,裘圖虎目微闔,陷入了沉思。
排出萬般可能,那就只能是功法問題。
應是辟邪魔功作祟,恐怕此功不自宮的話,便會生出如此效果。
若真是如此,修行此功不自宮,本就要控制慾念。
可偏偏這功法還會增大對異性的吸引力,引得異性投懷送抱。
創造此功之人究竟是何種想法,非要致後世之人於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