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裘圖將五嶽盟主令扯出一角,意味深長道:
“餘觀主......大義當前,莫要自誤。”
他忽然眯起眼睛,“難不成,青城派與魔教有著不可見人的勾當.....”
餘滄海緩緩抬眼,與裘圖四目相對,平靜道:“你我之間,似乎並無仇怨。”
“從未有過交集。”裘圖鏗鏘有力道。
餘滄海長嘆一聲,身子微微前傾,與裘圖四目相視道:
“裘幫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莫非真要為了林家與餘某過不去?”
裘圖面現責怪之色,不悅道:
“裘某行事,向來對事不對人,餘觀主此言,當真讓裘某覺得心寒委屈。”
一想到今日自己百般忍讓,甚至不惜舍了臉面服軟,此子竟愈發得寸進尺。
什麼肅清魔教,分明是想借機插旗,吞下整個川西地界。
對付此等狼子野心,道貌岸然之輩,卻是不能再退了。
究竟不過一武人,城府又不如嶽不群,稍稍一逼迫便衝冠一怒,理智難存。
但見餘滄海袖袍下的雙手攥緊成拳,微微發顫,深吸一口氣,咬牙道:
“江湖規矩,不如你我手底下見真章,勝者自當擔起除魔重任。”
“好!”裘圖一聲長嘯,聲震屋瓦。
只見他身形如鷂子翻身,足尖在蒲團上輕輕一點,整個人雙手揹負,倒飛而出。
飄飄然如風中柳絮,遁入雨幕之中。
“餘觀主既出此言,可莫要事後說裘某恃強凌弱,強取豪奪。”
餘滄海見裘圖身法如此飄逸靈動,言語又如此自信,氣勢頓時弱了三分,沉聲道:
“咱們,點到為止。”
話落,他身形已如靈貓般竄出,直撲雨幕之中。
殿外鐵掌幫眾聞聲而動,如潮水般退開,讓出方圓十丈空地。
青城弟子們也紛紛湧至廊下觀戰。
三清殿前,兩道身影在雨簾中對峙,一場龍爭虎鬥即將展開。
細雨如絲,浸透青石,寒意沁人。
裘圖與餘滄海相對而立,各自神色凝重。
裘圖心中暗忖:此行非為稱雄,而是要給餘滄海種下危機之感,卻又不能讓他望而生畏。
如今江湖皆知自己與福威鏢局關係匪淺。
若這餘滄海因畏懼而不敢對林家出手,自己又如何能有藉口滅掉青城,霸佔川西。
甚至奪取那可能存在的九陰傳承。
至於林家之人的安危,那辟邪劍法早被自己藏起來,餘滄海無論如何也得不到。
自己到時候只要將餘滄海家眷扣住,他自不敢傷了林震南一家,且只有乖乖自投羅網。
裘圖眼角餘光掃過四周鐵掌幫眾,心念電轉:
鐵掌幫稱霸蜀中已是極限,若再擴張勢力,莫說武林同道,便是朝廷也必會出手干預。
自己一心追求武道巔峰,哪有閒心爭霸天下。
倒不如手握萬人之眾,坐擁富可敵國的財富,方為上策。
思及此處,裘圖暗自將周身氣勢收斂三分。
他目光炯炯地望向餘滄海,心道:今日這一戰,須得收著七分力,萬不能將其打怕了。
雨幕中,裘圖緩緩擺開架勢,青魔手上青光流轉,卻故意露出三分破綻。
他嘴角微揚,眼中精光閃爍,已然打定主意要演好這場戲。
餘滄海凝視著裘圖勾勒詭異笑意的面容,心中懊悔不已。
此人能以一己之力擊敗嵩山三大太保,連成名多年的大嵩陽手費彬都敗在其手下,更遑論方才展露的那手蒸騰水汽的內力修為...
他眼角餘光瞥見廊下眾弟子期待的目光,喉頭不由滾動。
若是待會交手,這裘千屠萬一“失手”取了自己性命,或是落個重傷殘疾,豈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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