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圖側目看了眼呆滯的柳三更,咧開嘴角,對其頷首一笑。
柳三更渾身瞬間冒起雞皮疙瘩,腦海中滿是問號。
白壇主被打飛了?
這是鐵掌神功?
下一刻,只見裘圖從窗內一竄而出,雙腳無影,仿若浮地而行。
落入湖中大口嘔血的白夜行見狀,嚇得亡魂皆冒。
不顧重傷之勢,四肢亂蹬,朝銀池另一側游去。
裘圖衝至銀池邊,速度不減。
渡水宛如平地,身後拖出一道白色水痕。
距離飛速與瘋狂遊動的白夜行拉近。
三息不到,便見裘圖一記燕子抄水,抓住白夜行頭髮,將其提拽而起。
腳尖連點數下,落於浮木之上。
柳三更見狀瞠目結舌,腦海中滿是感嘆號。
踏水而行!
還真是輕功水上漂!
那老崽子修煉那麼多年也沒見這麼猛啊。
跑!
當斷即斷,柳三更毫不猶豫的轉身朝二人遠處跑去。
“救我!”白夜行的慘呼聲從身後傳來。
“咕嚕咕嚕~”
裘圖兩腳分踏兩塊浮木,單手將白夜行按進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臉上浮現出暢快之意,咧著嘴溫聲道:
“喝飽點,免得做個餓死鬼。”
裘圖心中甚是開心。
殺敵最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敵人垂死掙扎的過程。
臨死前扭動的身軀,胡亂抓撓的雙手。
那哀求的眼神在水下若隱若現,是如此楚楚動人。
水下白夜行掙扎漸弱,終不再動。
柳三更一路瘋跑,亡命奔逃。
然而瓦屋山為平頂山,四面懸崖垂壁。
唯有一條小道,呈羊腸之態,可通上下。
而那小道卻在相反之向。
裘圖橫堵其間,柳三更哪敢前去。
腳下步子一停,慌亂逃竄間,已然立於懸崖之側。
柳三更探頭朝下望了一眼。
幸好,川南雖多山地,但雨水豐沛,氣候溼潤。
懸崖之上,各類樹木植被,鬱鬱蔥蔥,皆逆向上生,可供落腳之處甚多。
雖說攀巖下行,有墜亡之險。
但一想到身後那殺神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來取自己性命。
柳三更牙關一咬,小心翼翼,伸手抓著植被與巖壁之突起,一點一點地朝下挪動。
此瓦屋山,自頂至腳,高達六百餘丈。
即便柳三更有武學根基,欲安全抵達山腳,也需不少時間。
就在柳三更剛剛下了三十餘丈的時候,上方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柳三更仰頭而望,恰逢裘圖探出頭朝下方看來。
二人四目相對。
裘圖雙眼漸漸眯起。
雖說自己輕功不錯,但也不能以身犯險。
只見裘圖面上焦急之色盡顯,高聲喊道:
“叔叔,快上來,下面危險。”
“我剛才跟白伯伯都已經和解了,他正在屋內取暖喝茶呢。”
如此拙劣之謊言,柳三更豈會輕信。
但也不敢戳破,怕對方惱羞成怒,不顧安危爬下來弄死他。
只得虛與委蛇道:
“賢侄不用了,我有急事。”
裘圖一臉快要急哭的模樣,連連招手喊道:
“此番下去,太過危險,叔叔莫要固執,快上來,侄兒這就帶你走小路。”
小路?
怕是死路吧。
“叔叔不喜歡走小路,賢侄請回吧。”
柳三答完話,便不再理會裘圖的勸說,繼續小心翼翼向下摸索。
又向下爬了百丈有餘。
柳三更抹了一把汗水,抬頭看了一眼。
只見裘圖雙手揹負,單是俯著頭,靜靜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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