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上人隨即轉向裘圖,語氣緩和道:“裘幫主,遠親不如近鄰。”
“你我兩派隔雲海相望,本該和睦相處。”
“如今誤會既已說開,還望幫主息怒。”
說著,恭恭敬敬拱手一禮,“不知峨眉上下該如何平息幫主怒火,但講無妨。”
裘圖眼中精光閃動,暗自權衡。
討要功法顯然不妥,有武當之人在場,川南之事也不便多提。
今日已將峨眉高手的底子探了個差不多。
日後需圖謀峨眉九陽功,將峨眉收為附庸,此刻還不是圖窮匕見之時。
想罷,裘圖周身氣勢一散,雙眼恢復清明之色。
不急不緩從懷中掏出白檀佛珠,輕輕撥動,踱步道:
“我鐵掌幫隱居瓦屋山數百年,如今重開山門,並非要與峨眉爭鋒。”
“裘某非貪得無厭之人,光是川北川東兩地就已難以兼顧。”
金光上人聞言,眉頭微展,輕聲道:“那裘幫主此來峨眉是......”
“特來向金光掌門說明原委,以免誤會。”裘圖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扔過去,“這是鐵掌解藥,足夠四人份量。”
金光上人接過解藥,鄭重道:“多謝裘幫主寬宏大量,還請入殿一敘,讓我等好生招待,冰釋前嫌。”
“不必了。”裘圖抬手止住,眼中精光一閃,“不過此行確有一事相求,乃是受友人所託。”
金光上人略一沉吟道:“可是福威鏢局川南鏢路一事?”
裘圖微微頷首道:“正是。”
“裘幫主金面,峨眉應下了。”金光上人毫不遲疑道。
裘圖手中佛珠轉動漸急,庭院中氣氛漸漸沉重。
數十息後,但見裘圖忽的展顏一笑,聲若洪鐘道:
“裘某非是斤斤計較之人,大丈夫生居於天地之間,自當胸懷海量,豈能做鬱郁小人。”
旋即豪邁揮手道:“誤會既解,那此事便翻篇不提,既往不咎。”
清虛道長與金光上人聞言,暗自鬆了口氣。
但見清虛道長面含和煦笑意,施禮道:“裘幫主虛懷若谷,老道佩服。”
金光上人亦釋笑拱手道:“多謝裘幫主寬宏大量,高抬貴手。”
不遠處的松紋道人卻虎目含淚,目光在談笑風生的三人與昏迷的師侄間遊移。
一口悶氣堵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去。
忽覺氣血翻湧,眼前天旋地轉,直挺挺栽倒在地。
“師弟!”金光上人箭步上前,雙掌抵住松紋道人後心,內力源源不斷渡入。
裘圖亦快步走近,俯身關切道:“可需裘某運功相助。”
金光上人強笑道:“他們今日之劫,實是咎由自取,不敢再勞煩裘幫主。”
清虛依次為昏迷的四人搭脈,鬆了口氣道:“所幸性命無礙,調養數日便能醒來。”
這話說得輕巧,實則三玄不是斷腿就是斷手,骨骼盡碎。
縱有恆山派天香斷續膠,也不過能恢復常人之態,再想習武卻是痴人說夢了。
但此番場景,金光和清虛都只能裝糊塗。
若是金光上人莽撞與裘圖拼死,那估計就真得死了。
峨眉也自此徹底衰落,或許還有滅門之危。
為門派大計,金光也只得打落牙齒吞下去。
“無礙便好,那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裘圖朗笑一聲,旋即抱拳一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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