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一轉，頓了頓，語氣變得凝重：
“而這，也正是我們巫師力量的核心本質，精神力。”
“我們透過不斷提升精神力，學習並運用巫師語言，以此溝通天地，調動自然的元素與法則。然後，再將我們積累的知識透過巫師語反饋於天地，引發‘共鳴’，也就是你們所理解的，巫術釋放。”
“所以，巫術的實質是，消耗精神力，釋放知識的力量，從而獲得超自然的力量。”
“因此，對於一位真正的巫師來說，最重要的有兩樣東西：一是知識，二是精神力。”
她話音落下，講堂內一片寂靜。
即便是那些先前神魂顛倒、眼神不老實的年輕男人，此刻也全神貫注地聽著，連眼珠子都不敢亂動了。
畢竟誰不渴望擁有一招便能炸碎大門的火球術？
伍迪同樣屏息凝神，認真聆聽著莫娜的講解。
他漸漸察覺，這位女巫師的講課方式不同尋常。
她不像傳統教師那樣系統鋪陳、層層推進，而是信手拈來，想到哪兒講到哪兒，條理散亂，卻字字珠璣。
但也正因如此，她幾乎涵蓋了巫師世界中最核心的幾個要素：
巫師與知識之間的關係。
精神力的重要性。
巫師語言作為溝通天地的媒介。
她什麼都講了，卻並不“教你怎麼理解”，而是像丟下一顆顆珠子，能不能穿成線，全靠個人悟性。
伍迪握緊手中的筆，目光越發認真。
“不過——”
莫娜目光一轉，唇邊浮現一抹淺笑，“你們看到我一句話摧毀厚重大門，隨心所欲地釋放巫術，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是你們想象中的‘巫師大人’了？”
教室裡一片安靜，許多學員眼神微動，顯然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莫娜輕輕搖頭，聲音不疾不徐：“很遺憾，我並不是巫師大人。其實，我目前……也不過是一位三級巫師學徒而已。”
她頓了頓，微笑道：
“離真正的巫師，還有一段非常遙遠的路。”
“這就牽涉到巫師體系的層級劃分了。就像騎士有騎士初階、中階、高階的分級，我們巫師同樣有著清晰的進階階梯。”
“最初，是一級巫師學徒，接著是二級、三級……而唯有突破這三大學徒階段之後，才能真正踏入‘正式巫師’的行列。”
她目光一掃，語氣一轉：
“至於你們，現在甚至還不是一級巫師學徒。”
她笑意不變，卻讓人心頭一緊。
“要成為一級巫師學徒，需要滿足兩個基本條件。”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一一點出：
“第一，掌握並能夠流暢運用巫師語言。”
“第二，能夠與天地建立初步的感應，也就是你們常聽到的詞：溝通天地。”
“當然，說得更準確些，這其實是指，感知並捕捉天地間存在的能量因子。”
“水流中，蘊含著水元素的能量因子；火焰中，則有火元素的因子；空氣、泥土、光明、黑暗……天地之間，遍佈各種能量的碎片。”
“而我們施展巫術的本質，正是調動這些能量因子，與之共鳴。”
說到這兒，她神情略微收斂，補充道：
“可惜的是，在凡人世界，天地間的能量因子已經幾乎枯竭，唯有這片‘巫師淨土’，還能保留少許痕跡。”
聽到這句話，伍迪心中一震。
“能量因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踏入巫師之地時，那種微妙的、如羽毛拂過心神般的感覺，現在看來，那正是天地間的“回應”！
講臺之上，莫娜仍在娓娓道來，講課風格依舊自由隨性，卻每一句都直指核心。
“所以，只要滿足兩個條件——掌握巫師語言，感知能量因子，便算是真正踏入了巫師門檻，成為一名……一級巫師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