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許譏諷一笑:“方百戶沒來過?聽聞香兒小姐可是方百戶投緣之人。”
畫湘憐表情未有變化，全當寧許是在考驗自己:
“奴家和方百戶淡水之交，不過幾次勸酒都是在樓下大庭廣眾之下，官人所言才是折煞奴家呢……”
“意思是你尚是處子?”
“管家說這些作甚，小女子一向潔身自好，那自然是。”
哦，你的意思你在青樓幹活，但賣藝不賣身對嗎?
寧許冷哼一聲，說道:“基於你的身份賣身的事情肯定做不出來，這句話我勉強相信。”
“可是剩下別的話，我一句也不信，你說對嗎王姬……”
話落，空氣瞬間凝滯片刻。
畫湘憐的表情尤為明顯，眼中不解逐漸轉化為震驚。
她的蠻族王姬的身份除了她自己應當無人知道才對。
現在的她就只是一名普通的蠻族細作，蘇夢璃也只知道這一點。
因為知道她身世的人，早在數年前就被洛芸凝屠戮殆盡。
後面就是她父王的部下奪取王位，全部人都以為她這位王姬跟著一同殞命。
“呵呵，官人還真是愛說笑……”
畫湘憐幾乎是狡辯似的開口，寧許能說出來就證明他知曉一切。
寧許就靜靜地看著她，一字一頓:“畫湘憐，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本名也被寧許叫出來，畫湘憐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男人知道。
畫湘憐嫵媚的聲音逐漸收回，轉而冷冰冰地開口:“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事情?”
寧許看她的樣子，才算是滿意地坐下來:“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目的。”
“多餘的話我並不想多說，只問你一句，奪回你祖上傳下來的王位和找洛芸凝報仇，你選一個吧。”
畫湘憐不解，“你是何意?”
“字面意思。”
寧許將卷宗和佩刀都扣在桌子上，略帶節奏地敲擊著桌面:“你選前者就是和我合作，我可以幫你辦到，至於後者……”
畫湘憐謹慎道:“後者什麼?”
寧許將手放到破雲刀上:“你選後者，為了隱患我現在就會把你殺了。”
畫湘憐內心一顫，“你是蘇夢璃的夫婿，難道不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討伐洛芸凝?”
“這些我自然知曉，不過不是現在的你該考慮的。”
寧許語氣逐漸強硬:“後者和前者選一個吧，生還是死應當很好選。”
“你最好不要想著反抗，你的功力太弱，怕是我一刀都撐不住。”
畫湘憐默默吞嚥口水，“我應當如何相信你能幫我奪回王位?”
寧許聽到這話讚許地點點頭，“看來你是選擇前者，至於如何幫你……如今除了相信我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後路全部被斬斷，畫湘憐幾乎是瞬間就感到一股無力感。
眼前這個男人太恐怖了，自己儘管機關算儘可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我相信你，你需要我做什麼?”
寧許聽到最符合他預期的答案，站起身將卷宗放到她面前:
“把教坊司所有的蠻族之人寫出來，之後我會讓你假死，另換一個身份。”
畫湘憐捧著卷宗的手僵住，聲音悲慼:“我這樣做，和搶我父王王位的賊人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