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村子不遠的一處水塘邊。
七八個少年在地上趴成一排,屁股高高撅起。
啪!
“哎喲。”
啪!
“哎喲!”
“阿爹你輕點,屁股都要被打成八瓣了。”一個少年慘叫道。
“哼,還敢叫喚,是誰給你們吃的熊心豹子膽,竟然連供奉給巫神大人的聖酒也敢偷喝,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活了?”
在這些少年的面前,二十多個粗獷的中年漢子怒目看著他們,其中大多數人的身高都超過兩米,五大三粗的,興許是才狩獵回來,每個人身上都殺氣騰騰,衣服上的血都還沒幹透。
被這麼一群猛人殺氣騰騰的盯著,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今天的收穫還算不錯,獵殺了幾頭落單的荒獸和蠻象,收穫的肉食,加上前陣子剛收割的野麥,使得村子足以在較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可以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雖然當中有過幾次兇險,但這次的狩獵卻罕見的沒有人受傷或是死去,這怎能不令人心情愉悅。
老爺子唏噓的看著眼前的蒼涼大荒,如老樹皮一般的臉上,真心覺得這是巫神的福澤在暗中庇護著他們。
夕陽落山,風景正好,蒼涼的蠻荒山脊上,一群蠻荒漢子哼著歌謠,滿載歸途,傳出陣陣粗獷的吼音和豪放的笑聲。
一路上,大家都在談論著晚上要怎麼慶祝。
然而,剛一回來,就驀然看到十來個孩子瑟瑟發抖的泡在水裡,神色驚恐。尤其是在得知其中緣由後,竟差點沒把這些大人們給氣死,直接就把這些熊孩子從水裡給拎了起來,一頓胖揍。
如果只是偷了一罈子普通的酒,喝了也就喝了,反正那老東西平常也沒少剋扣村子的物資和糧食。然而從這些熊孩子們口中的描述來看,再結合他們身上現在的這副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喝的只是普通的酒。
果不其然,當族長老爺子來到這些熊孩子面前,只是簡單嗅了嗅,就隨意說出了他們偷喝的是準備上供給神靈的聖酒。
雖然族長老爺子表現得還算平靜,但知道的人都明白,老爺子這是已經動了真怒。
他平靜的眼神望過來,彷彿是在詢問說現在該怎麼辦?
要知道,再過十來天就是巫族祭祀了,這場神聖而莊重的祭祀儀式,是巫神的子民對神靈做出的最為虔誠的信奉,向神靈祈禱,以求來年的豐收和安盈。
坐落在大荒中的老槐村,與世隔絕,極度封閉,人們對於圖騰和神靈的崇拜,一直都秉承著一種異常迷信與狂熱的態度。
在族人的信仰裡,那是他們力量的源泉。而每年七月的巫族祭祀,自然也就成了村子一年當中最為重要的節日。
現在惹出這麼一樁禍事出來,天知道要怎麼辦才能收場。要是因為這個事情惹怒了巫神大人,從而降下禍端,那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必然伴隨著血腥和災難。
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面面相覷,頓時感覺天都塌了。
這群天殺的渾小子都幹了什麼,竟然偷喝神靈的聖酒,這不是要把村子往絕路上帶麼?
如果讓這些人知道虎兒他們還去聖湖捉了魚的話,不知道暴怒的他們會不會直接就把這群混賬的熊孩子給亂拳打死。
木圖呡了呡有些乾燥的嘴唇,不管怎麼說,首要的就是先把這群惹禍的渾小子拉出來揍一頓來再說,不然老爺子那裡怎麼交代?
他與其他幾個男人對視一眼。
打吧,反正是自家的孩子,還能鬧出人命不成?
這也就是小傢伙兒剛出來那會兒所看到的,一群蠻荒大漢圍毆熊孩子的場景。
族長老爺子蹲在地上,枯瘦的老臉,如鷹隼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大牛,沉聲問道:“是你去偷的供酒?”
那種懾人的氣勢,彷彿只要大牛敢點下頭,下一秒就會被木扎古一拳打死。面對如此迫人的氣勢下,大牛少年嚇得都快尿出來了,哪裡還敢承認是自己偷的。
他身子顫抖,造孽兮兮的,把目光投向虎兒。
虎兒倒也硬氣,也許是在這群孩子中最為年長的緣故,他向來是很有主見的。趴在地上,屁股最大,撅得也最高,看著平靜異常的族長老爺子,雖然有些緊張,倒也不算太過害怕,平靜說道:“族長爺爺,你的酒是我去偷的,你就罰我吧。”
雖然之前曾跟大夥嚷嚷著,一旦東窗事發就把大牛推出去,但真正事到臨頭,虎兒終究還是沒有把大牛給供出來,打算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扛下來。
唉,終究還是攤上大事兒了,虎兒做夢都沒想到大牛少年會把獻給神靈的聖酒給偷出來了,但能怎麼辦呢,總得有人站出來吧。
唯一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獻給巫神的聖酒從來不都是祭司大人負責釀製的嗎,怎麼族長爺爺家裡也有?
或許是祭司大人代為存放在那裡的吧,虎兒如此想到。
其實不僅是他,就連某個躲在石頭後邊的那個真正偷喝過聖酒的傢伙也在疑惑,聖酒明明不是這個味道啊,族長爺爺為什麼要撒謊呢?
難道獻給巫神的聖酒其實有兩種?
族長老爺子冷笑一聲,他怎麼會看不出虎兒存心替大牛背鍋的心思,不過他也懶得去多說什麼。
“哼,你願意替人去死,那就自己受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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