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龍傲天的聲音突然變得乾澀，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與玻璃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窗外的雪光透過窗簾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在這個世界裡，居然有兩個天道生物？\"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著交叉的符號，\"還特麼是對立的？\"
0號選手的腕間金紋突然閃爍了一下，他迅速用袖口遮住，但林弈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異常。三人的影子在牆上交錯，竟詭異地組成了一個對峙的圖案。
\"不管怎麼說...\"0號選手站起身，窗外的風雪聲突然變大，拍打著玻璃，\"先去看看情況吧...\"
林弈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最後定格在0號選手臉上：\"你在北國邊境多時，對這位負責人可有什麼瞭解？\"
0號選手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耳尖微微泛紅：\"額...是個美女？\"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房間內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火鍋的餘溫已經散去，凝固的紅油表面映出三人尷尬的倒影。
翌日清晨，越野車的引擎聲打破了雪原的寂靜。林弈坐在副駕駛，手指不停地敲擊著那張燙金名片。後視鏡裡，0號選手正對著小鏡子整理頭髮，而龍傲天則叼著煙，含混不清地哼著走調的小曲。
車窗外的景色單調而壓抑——無邊無際的雪原上，偶爾有幾棵被積雪壓彎的枯樹閃過。儀表盤顯示室外溫度已經降到零下二十度，撥出的白氣在車窗上結出細密的冰花。
\"到了。\"開車的龍傲天突然踩下剎車。
一座哥特式建築突兀地矗立在雪原中央，尖頂上的冰凌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光。大使館門口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守衛，他們撥出的白氣在防寒面罩上凝結成霜。
林弈遞過名片的瞬間，注意到守衛的瞳孔微微收縮——那絕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豎瞳。對講機裡傳來沙啞的熊國語，片刻後，一群黑衣人無聲地出現在門口。
昨晚的熊國男人站在隊伍最前方，他大衣的領口彆著一枚畫素化的徽章：\"來得挺早啊，各位先生們。\"他的中文流利得過分，嘴角掛著程式化的微笑。
穿過漫長的走廊時，林弈注意到牆壁上掛著的油畫都在悄悄變換——原本的風景畫漸漸變成了各種棋局場景。最詭異的是，其中一幅畫裡的胖胖龍竟然對他眨了眨眼。
會議室的大門無聲滑開。寬敞的房間中央，只擺著一張孤零零的會議桌。桌後坐著一位金髮少女，她抬起頭時，碧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資料流的藍光。
\"呵呵，你總算來了。\"莎緹雅站起身，及肩的金髮隨著動作微微晃動。她繞過會議桌時，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清脆得有些刺耳。林弈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戒面是一個微縮的金剷剷棋盤。
\"你們好，龍國的朋友。\"她的中文流利得不像話，每個音節都像精心打磨過，\"我是熊國國運班的負責人·莎緹雅。\"說話時，她的瞳孔在燈光下呈現出不自然的幾何紋路。
當她的目光落在林弈身上時，會議室角落的一盞壁燈突然閃爍起來：\"我可是注意你好久呢，林弈。\"她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卻讓林弈想起棋局中那些會自主移動的棋子。
\"你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林弈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戰術板，金屬外殼已經變得冰涼。
莎緹雅突然向前傾身，一縷金髮垂落在會議桌上：\"當然知道~\"她的尾音上揚，\"不過有個小條件哦。\"
窗外的風雪聲突然變大，拍打著玻璃。林弈看到0號選手的腕間金紋正在劇烈閃爍，而龍傲天的脖子上那些消失的金線又若隱若現。
\"什麼條件？\"林弈的聲音乾澀得不像自己的。他當然明白天道秘密的價值，但當莎緹雅紅唇輕啟說出那個要求時，會議室裡的溫度彷彿驟降十度。
\"我要你，和我結婚。\"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房間裡爆開。0號選手猛地嗆到，捂著嘴咳嗽起來；龍傲天手中的打火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而林弈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彷彿有千萬只蜜蜂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