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屬徽章在掃描器的紅光下，彷彿一頭甦醒的野獸，沉靜而危險。
楚牧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死死盯著螢幕上跳出的那行小字：“許可權驗證透過，請輸入口令。”
口令？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這枚徽章來自灰先生，而灰先生的出現，本身就與三年前那場幾乎將他吞噬的噩夢——“湮滅之眼”事件息息相關。
如果說有什麼詞能同時連結他和那個隱藏在資料洪流深處的組織，那麼只有一個。
楚牧之深吸一口氣，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下那四個字，那個既是榮耀也是詛咒的代號。
“暗影行者。”
確認鍵按下的瞬間，螢幕的光芒驟然暴漲，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原本簡單的驗證介面瞬間被一幅複雜的星點地圖所取代，無數的資料流如瀑布般刷過，最終匯聚於一點，標記出一個紅色的座標。
座標下方，一行冰冷的註釋讓楚牧之的血液幾乎凝固。
“湮滅之眼總部，最終信標位置。”
三年前，他以為自己親手埋葬的過去，此刻竟以這種方式，破土而出。
那個讓他失去一切、讓他從雲端跌入泥潭的組織，它的心臟所在地，就這麼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眼前。
這不是回憶，而是邀請，或者說，是一個早已設好的陷阱。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端，天際線頂端的豪華辦公室內，陳總結束通話了一個加密通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簡潔而高效：“目標已接觸徽章，許可權驗證成功。實驗體‘暗影行者’資料鏈已啟用，狀態穩定。”
“很好。”陳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把玩著一支昂貴的鋼筆，對面前的助理吩咐道，“和‘奇蹟’體驗館的合同，今天之內必須敲定。尤其是關於裝置所有權的條款，一字都不能改。我們要確保，那家店裡的每一顆螺絲，都屬於我們。”
助理恭敬地點頭：“明白，陳總。只是……對方似乎對裝置歸屬權有些猶豫。”
“那就給他一些無法拒絕的理由。”陳總的因為他很快就會發現，除了我，沒人能幫他解決即將到來的‘麻煩’。”
“老闆，你看這個！”
小雨焦急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打斷了楚牧之的沉思。
他迅速切換螢幕，一張後臺賬目的截圖彈了出來。
截圖上，幾行關於“高精度力反饋臂”和“神經同步頭盔”的呼叫記錄被用紅圈標出，後面的備註欄裡赫然寫著“常規損耗”。
“這幾件裝置是昨天陳總派人來‘除錯’過的，”小雨的語音裡帶著一絲不安，“但我記得很清楚，這批裝置是全新的，根本沒有呼叫記錄，更別提損耗了。我查了原始日誌，發現呼叫記錄被人為修改過，原始資料被徹底清除了！”
楚牧之的瞳孔猛地一縮。
陳總！又是他！
起初，他只當陳總是位看好虛擬現實產業的精明商人。
可現在，從那份幾乎是霸王條款的投資合同，到此刻對核心裝置動的手腳，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一個單純的投資者，為何要費盡心機去篡改幾條裝置呼叫記錄？
除非，這些裝置本身，或者說，透過這些裝置收集到的“東西”，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我知道了，小雨，你先不要聲張，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楚牧之沉聲回覆，心中警鈴大作。
陳總的形象在他心中迅速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食者，而自己和這家體驗館，就是他的獵物。
傍晚時分，體驗館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臉嚴肅的李警官。
他脫下了警服，換上便裝，但眉宇間的銳利絲毫未減。
“今天不辦案，私人拜訪。”李警官徑直走到楚牧之面前，壓低了聲音，“長話短說，你這裡被盯上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