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德同志使勁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嘶啞地低聲道:“老…老婆,你快掐我一下,我…我這真不是在做夢?”
宋定安一邊飛快地檢查父母傷勢,一邊快速解釋了幾句情況。
他眼角餘光瞥見一旁靜立等候,姿態依舊恭謹的楊梵星等六人,猛然想起身份禮節。
雖然自己在丹宗內身份高,但這幾位可是實打實的元嬰前輩啊!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狂湧的激動與後怕,恭敬地引著父母來到楊梵星六人面前,三人一同深深行了一個大禮:“宋定安偕父母,拜謝諸位同門援手救命大恩!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哎喲,宋師兄您太見外了!”
“是啊是啊,同門互助,理所應當!”
“師兄無需如此,舉手之勞罷了!”
六位元嬰高手趕忙回禮,臉上堆滿了笑容,言語間依然保持了相當的客氣,並未因修為更高而有絲毫怠慢這位核心真傳。
在楊梵星的引薦下,宋定安鄭重地一一記下了這六位恩人的姓名。
他這才知曉,眼前六人包括城主楊梵星在內,僅有兩位是丹宗內門弟子,其餘四位竟還只是外門身份。
在丹宗,除非入門時直接被選入內門,想要從外門升入內門還是有著不小的難度的,需要不少貢獻點。
真傳弟子身份比內外門弟子高,除非超過化神境,否則遇到真傳弟子一律得尊稱一聲‘師兄’。
至於真傳弟子之間,那自然是看誰的修為高,誰就是師兄。
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同樣如此。
楊梵星指了指被他們擒下的四個金丹境修士,問道:“宋師兄,你看如何處置這些人?”
宋定安剛剛已經問清楚了,並不是父母二人與這幾人有什麼恩怨,他們純粹是遇到了無妄之災。
一夥打劫了一個商會的人,剛好被二人遇到,於是劫匪中派出了這幾個人想要殺人滅口。
這種事,涉及到勢力與勢力之間的交鋒,倒是不太好辦了。
不過,楊梵星幾人在將人擒下時順手封了他們的口,不僅修為封禁,而且也說不出什麼話,否則此時那四人該大叫饒命的同時,怕也會把背後的勢力抬出來了。
宋定安多少有點為難,如果自己趕來遲點,或者沒有在望丹城求救,此刻他怕是已經失去雙親。
直接讓楊梵星等人將四個金丹擊殺,會不會顯得有點是非不分太過殘暴?
畢竟,六人可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麼。
不審問直接殺,幾人會不會以為自己因為私人恩怨而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哪怕是真傳,名氣臭了今後在丹宗還怎麼混?
可若是審問後六人知道了四人背後的勢力,小勢力也就罷了,萬一是什麼大勢力呢?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楊城主,這些人是某個勢力的人,打劫了一個商會,恰好被我父母遇到......諸位同門可以審問一下。”
他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同時也想看看楊梵星他們會如何處理。
楊梵星冷冷道:“敢傷害我們丹宗之人就是死罪!”
說著,一掌拍出,四位金丹頓時死亡。
這種事,根本不必審,宋定安敢讓他們審,自然不會說什麼假話矇騙他們。
在六位元嬰的護持下,一行人回到瞭望丹城。
宋定安拒絕了楊梵星去城主府的邀請,一一向幾位元嬰同門道謝過後,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
“兒子,你怎麼就成了丹宗真傳弟子了?丹宗可是浩然大陸七大宗門之一啊。”
剛才有六位元嬰在,林菡不好多說什麼,如今沒了外人,自然沒了顧慮,進入房間內就問了起來。
宋定安有些心疼的道:“媽,還有老爸,你們先處理好傷口,然後我們再慢慢說。”
宋大德同志擺了擺手,說道:“還是你先說說,我們的傷不礙事。”
於是,宋定安便將自己來到浩然大陸後,所經歷的事情大略的講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中,二老也穿插著說了他們自己經歷的事。
他們運氣不錯,傳送過來後,同時出現在了一流宗門清風劍宗的地界,倒是沒有失聯。
隨後便到處尋找宋定安,在清風劍宗地界沒有找到,幾個月前剛從清風劍宗地界離開進入了浩然大陸。
暫時安頓好父母之後,清閒下來的宋定安這才想起出宗的目的。
他透過地字令牌,與田飛龍聯絡上,說了自己如今是丹宗真傳弟子,在丹霞城有一個店鋪,店鋪由田沐雪在打理,想讓他派一兩個人前來幫忙打理店鋪的事。
那邊田飛龍立馬就應下了,連連保證沒有問題。
他不知道的是,田飛龍聽說宋定安成為了丹宗真傳弟子,並要求田家派人幫忙時可激動壞了。
田飛龍立即找到父親,也就是前任田家族長商議一番,隨後又召開了家族會議,表示要將田家遷到丹宗,全力支援宋定安。
他給出的理由也很充足,丹宗是一流宗門,那裡有更大的發展空間,而且親妹妹是真傳弟子的義妹,有丹宗真傳弟子的支援,那發展不比在這沒什麼根基的舞陽城要強麼?
只可惜,田家並非所有人都支援這個想法的。
前去丹宗路途太遠不說,而且充滿了不確定性。
之前從清秋城遷到舞陽城是迫不得已,不走得死。
而如今已在舞陽城站穩了腳跟,安心發展就是,求的就是一個安穩,不比去丹宗重新發展更好嗎?
最終,田家分裂了,一部分人跟隨田飛龍去丹宗發展,一部分留在舞陽城。
這也是綜合考量後的結果: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田飛龍做這些事,根本沒有問過宋定安的意見,算是自做主張了,但換個角度也可以說是田家的重視,讓人不太好拒絕。
就好比你找人家借一萬塊錢,人家直接打了十萬到你賬上,你還能說什麼?你可以不動用超出部分,但絕對說不出來責怪的話。
而田家這個事,等他們到了丹宗,以宋定安的性子,還真的能夠置之不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