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雲輕輕搖頭,眉頭微蹙,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疲憊讓她的眼袋都顯出一絲暗沉,顯然之前的損耗不小。
“病人的狀況很複雜,雖然暫時穩住了,但單憑我一人恐怕力有未逮。明天恐怕還要請你一起出手幫忙。”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沙啞。
“好。”宋定安立刻點頭應道,他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便強壓下追問的衝動。
他們被安置在一座幽靜小院,院子中央有一棵古樹,枝丫舒展如傘蓋。
白炎宏與眾人客套幾句後,匆匆告辭離去。
宋定安這才轉向雲若雲,詢問道:“師姐,是什麼樣的病人,讓你都無法解決?”
雲若雲抬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病人是一個金丹境修士,被人重傷打得金丹破碎筋脈盡斷不說,而且身中奇毒,病情相當複雜。”
她細聲解釋時,目光微微下垂,彷彿在回憶當時的慘狀,唇瓣輕啟如花瓣微顫。
她最後補充道:“因為太過複雜,所以在我施針時,需要師弟以造化真氣護住病人的心脈生機,否則傷未治好病未祛除,病人便要一命嗚呼了。”
這時,舒清幽插話道:“這位病人,在東極島怕是很重要的人物。雲師姐,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覺得還是慎重些為好。”
她的意思,很清楚,這樣的人治好了固然好,若是治壞了怕是會惹來一身麻煩。
雲若雲搖搖頭,說道:“舒師妹,你所說固然有道理,可我修習《太素問心針》,也算得上是半個醫者,醫者仁心,明明有能力治病救人,總不好坐視不理。”
宋定安點頭附和,朗聲道:“醫治之前,跟主人家說清楚,咱們盡力而為,做到問心無愧也就是了。而且,好歹咱們也是丹宗弟子。”
言下之意,哪怕最後有麻煩,也肯定不會是最壞的那種。
話音剛落,院門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著華貴紫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跨進門檻,身後還跟著兩名護衛。
這男子見到雲若雲,當即躬身一揖到底,說道:“幾位丹宗高徒,我乃東極島主白雲清。病榻之上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兒子——白星河,日前遭人暗算,落得如此地步。島上醫師束手無策,我聽聞雲仙子精通妙手,特來懇請仙子出手相救!若能將犬子治好,東極島必傾盡所有報答,無論是靈石、法寶,還是島上珍藏的奇藥異草,定不吝嗇!”
雲若雲聞言微微一愣,瞳孔輕縮,隨即長嘆一聲,嘴角抿成一道無奈的直線。
先前舒清幽的擔憂果然不假——白星河身為島主愛子,一旦救治失利,只怕禍及己身。
但醫者仁心,她既是修習《太素問心針》的醫者,豈能因畏懼後果便拒人千里?
她肅然道:“前輩客氣了,我和宋師弟自當盡力。但傷情複雜,金丹破碎、筋脈盡斷又加奇毒,生死一線之間。我等盡力而為,不敢強求十全之果。”
白雲清自然聽出了她話中之意,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問道:“連雲仙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雲若雲帶著一絲歉意道:“還請前輩見諒,晚輩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加上我師弟配合,估計也只有八到九成。”
“若是前輩有更好的方法,儘可另請高明,不過還請儘快,令郎的情況......最多能堅持十天左右。”
白雲清沒有猶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雲仙子可是丹宗高徒,我相信你!若是最後......也只能怪我兒命不好了,絕不會怪罪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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