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許明月躺在床上刷著微博,看桑晚被罵的那麼慘心裡得意的不行。
但越看越不對勁兒,看到熱度一直下降,連那個狗仔都刪了微博內容,心裡有些慌。
這會兒聽到樓下的動靜,她不耐煩地走到樓梯口,探頭往下看。
當看到那張俊朗的臉,此刻卻陰冷得如閻王,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陸庭州!
他怎麼會在這裡?!
正疑惑,聽到許世明叫她下樓。
許明月剛走兩步,猛然反應過來,驚恐得瞪大了眼,心臟驟然一緊。
腳下一個踉蹌,拖鞋踩空。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
許明月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從旋轉樓梯上骨碌碌地滾了下來。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聽得人心頭髮麻。
她狼狽地摔下樓梯,一路滾落在堅硬的大理石地磚上。
因為滾落時額頭撞到樓梯的稜角,這會兒鮮血直流。
許明月不知道是摔懵了忘記哭,還是因為怕觸怒某人隱忍不哭。
她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月月!”
林嵐從臥室出來,看到女兒滾下樓梯,驚呼過來。
她費勁兒的將許明月扶起來,剛準備開口,“陸總,你……”
陸庭州冷臉睨了她一眼,嚇得林嵐瞬間閉嘴。
許世明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甚至都沒有伸手幫著扶人。
陸庭州伸手將,身後已經嚇破膽的狗仔扯到前面,然後對著他的腿彎就是一腳,狗仔直接跪在許明月面前。
“許小姐,你可是害慘了我。你不是說桑晚就是個陪人睡的,沒有後臺嗎?”
他話一出口,陸庭州抬腳踹在他後背上,狗仔直接趴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去老遠。
“許總,你教女無方,我幫你管教一下。”
陸庭州的聲音冰冷,眼神輕蔑地掃過剛剛爬起來的許明月。
許明月疼得眼前發黑,額頭上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是血。
她知道,但顧不上擦,只是死死咬著下唇,渾身顫抖,驚恐地望著陸庭州。
陸庭州往後微微揚了揚手。
他身後的黑衣保鏢,健步上前。
“陸總,有話好好說,月月做錯了事,我們一定好好教導。”
“遲了。”男人聲音不大,卻極冷。
另外兩個保鏢上前,將林嵐拽到一邊。
緊接著,
“啪!”
“啪!”
兩記響亮而狠戾的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許明月臉上。
力道之大,讓她本就暈眩的腦袋瞬間嗡嗡作響,瞬間倒地。
臉頰火辣辣地疼,額頭上的血被扇得滿臉都是,混合著屈辱的淚水,讓她看起來猙獰又可悲。
她匍匐在地上,發出壓抑、細碎的抽泣聲,連一聲大哭都不敢。
許世明始終不敢吭聲。
陸庭州冰冷的視線,緩緩轉向他。
“許世明,”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令人不寒而慄,“你若是還想在深城混下去,管好你的家人。”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許世明心上。
他向前一步,強大的氣場壓得許世明幾乎喘不過氣。
“桑晚,是我的人。再敢動她一根頭髮,我讓你們一家在深城無聲無息的消失。”
話音落,滿屋死寂。
許世明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連呼吸都忘了。
夜深。
桑晚輾轉反側,腦海裡那些惡毒的評論和照片揮之不去。
雖然表面平靜,但面對這麼多謾罵怎麼可能無波無瀾。
正煩亂,電話螢幕亮了,是白薇。
桑晚接通電話,柔柔叫了聲,“晚姐。”
“晚晚,”白薇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怕你失眠,所以打電話告訴你,微博上的事情,我已經發了宣告,法務那邊也鎖定了證據,準備起訴,別怕。”
桑晚輕輕“嗯”了一聲,這在意料之中,但她也知道,輿論的發酵,不是一紙宣告就能輕易平息的。
“不過,我覺得好像有人在幫我們,那個首發的營銷號竟然登出了。”
“不對,熱搜被撤了。晚晚,你快看一下,熱搜沒了。”
白薇突然驚叫出聲。
桑晚疑惑地蹙眉,依言點開了微博。
然後,她愣住了。
之前那些鋪天蓋地的黑熱搜,此刻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紅小花深夜醉酒,會所淪為資本玩物#
這條帶著“爆”字的熱搜,連同下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抹去。
乾淨得,好像從未出現過。
“這……這是怎麼回事?”桑晚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震驚,也是茫然。
“我也不太清楚,幾分鐘前還有呢。”白薇道,“我也剛發現熱度幾乎沒了,連那個最開始爆料的營銷號都搜不到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桑晚的心,猛地一跳。
太快,太乾淨,以至於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晚晚,沈氏集團的官網,剛剛也釋出了一條宣告和一段影片。”
“沈氏?”
桑晚一怔,沈譽白?
沈氏官網上發了一段琴師的澄清影片,她說當晚桑晚確實在皇庭,她是跟朋友一起去的,就是一時興起。因為皇庭的鋼琴本來就是給顧客準備的,誰有興趣都可以上去彈,琴師還誇桑晚鋼琴彈得很好,她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