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月本來就沒什麼戲,純屬一個打醬油的,在劇組吃吃玩玩。
上午陸瑾軒離開她就想跟著走,但下午還有個露臉的戲份,她捨不得放棄。
畢竟在這部劇裡露臉的機會不多。
桑晚出來時已經重新補了妝,臉上的紅暈已消,只是嘴唇似乎很豐潤。
宋子茜牙關緊咬,等到陸庭州甩了桑晚,她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桑晚就是個資源咖。
她心裡默唸:桑晚,你不會有好果子的,陸庭州不會是你的。
“明月,能不能幫我個忙?”
她瞥了一眼桑晚後,轉眸看向許明月。
“茜姐跟我還這麼客氣,你說就是了。”
許明月雖然不知道宋子茜的靠山是誰,但在沒有人願意幫她的情況下,她能指望的就只有宋子茜了。
更何況她不喜歡桑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目標一致就是她們走到一起的前提。
宋子茜附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
許明月臉色開始有些擔憂,“這個我可以幫忙的,但若是讓陸庭州知道我搞鬼……”
那天晚上的情形,她還歷歷在目。
宋子茜皺眉,“這點膽子都沒有,憑什麼跟桑晚爭?桑家再不濟市值也有幾十億,你掙得到嗎?不用點手段,憑什麼過好日子?”
許明月思索了一瞬,咬牙點頭,“行,我有辦法讓桑晚回去。”
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盯著不遠處已經開始走戲的桑晚。
晚上,桑晚有兩場夜戲,收工時已將近凌晨。
她靠在車裡,翻看著手機,裡面沒有男人的任何訊息。
這個時候還在忙嗎?
桑晚纖細的手指在手機上輕輕點了幾下,發過去幾個字。
桑晚:睡了嗎?
對方沒有回答。
她時不時翻看一下手機,直到回到別墅洗漱完躺到床上男人才回了一句話。
金主爸爸:剛忙完,太晚了,早點休息。
桑晚是想看看他的,但想到他白天來去匆匆,又忙到現在應該很累了,便回了個“晚安”。
一連兩天,陸庭州晚上都沒有跟桑晚影片。
資訊也回得極簡,只說公司事多,比較忙,讓她照顧好自己。
收工後的桑晚,窩柔軟的沙發裡,手裡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手機螢幕上男人的名字。
心裡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著,癢癢的,又有點空落落的。
她想他了,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
那種思念,像是藤蔓一樣,悄無聲息地纏繞上她的心尖,越收越緊。
終於捱到了週末。
桑晚心想,再忙的人,週末總該有片刻喘息吧。
週日下午,估摸著他可能在家休息,撥通了影片電話。
“嘟…嘟…”
響了幾聲,影片邀請被結束通話。
桑晚微微蹙眉,指尖在螢幕上頓住。
很快,陸庭州發過來訊息:在外面,不方便影片。
男人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還有被他刻意壓低的溫柔。
桑晚的心猛地一沉。
還不等她細想,電話那頭,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
“庭州,這人也太多了。”
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進桑晚的耳膜。
桑晚捏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
“嗯,那你先忙。”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乖。”陸庭州的聲音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只是尾音似乎帶了點安撫。
電話結束通話。
桑晚怔怔地看著暗下去的手機螢幕,心頭那點空落落的感覺,瞬間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填滿,脹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這時,劉叔的電話打了進來。
“大小姐,老爺子這兩天腸胃不太好,有點鬧肚子,還發了燒。”
桑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嚴重嗎?看過醫生沒有?”
“醫生看過了,說是腸胃感冒,開了藥,就是不見退燒,就是人沒什麼精神。”劉叔的聲音透著擔憂。
“劉叔,辛苦你了,晚上你要多費點心。”
掛了電話,桑晚心裡是焦急的。
劉叔若不是心裡急,不會給她打電話。
蕭衍看她發呆走了過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桑晚回神,眼裡的擔憂並未散去。
“出什麼事了?”
蕭衍科班出身,對於表情管理和微表情觀察很有一套。
“我外公病了。”桑晚聲音裡透著難掩的擔憂。
蕭衍抿唇,“實在不放心就跟導演說一聲,明天回去一趟,也不算遠。”
桑晚點頭,不回去看看她怕是不會安心。
桑晚翻看手機裡的通告,週一的戲份不算重,上午似乎還沒有她的戲。
蕭衍也看了一眼通告,溫聲道:“我們加個班,把明天下午的戲我們提到今天拍,其他人的戲適當往後順延一下。”
桑晚點頭,她正有此意。
“我去跟導演說。”
蕭衍說,別人一定不會有意見,畢竟其他演員好多都比桑晚資歷深,怕他們有意見。
畢竟人都來了,好多都已經化了妝。
桑晚感激地抿唇笑了,“多謝,等我回來請你吃飯。”
蕭衍笑笑,“吃對於我們來說太奢侈,想吃又不能多吃,折磨人。聽說你會畫畫,送我一幅畫算了,就別讓我放縱一頓,運動兩個小時了。”
桑晚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