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凡追問。
“進來……你就會死……”
“死了連魂魄都跑不掉……”
蘇小凡的心沉了下去。
鬼？
這個地方竟然有鬼？
而且還主動敲門攻擊？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合歡宗詭異無比。
但是樸大姐並沒有解釋鬼的來歷，也沒有說清楚為什麼一定要守夜抵門，這讓他更加疑惑。
但看著她驚魂未定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
雖然心中疑竇叢生，但似乎繼續逼問下去也問不出更多了。
而且守夜的事情聽起來更重要。
他緩緩鬆開了手。
“好吧。”他冷冷地說，“先放開你。你要是敢耍花樣……下場比死更慘。”
樸大姐得到自由，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氣，雙手捂著脖子，驚魂未定地瞪著蘇小凡。
蘇小凡沒理會她，翻身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警惕地盯著屋門。
樸大姐也沒再動歪心思，迅速撿起地上的衣服，哆哆嗦嗦地穿上。
很快。
夜色漸深。
蘇小凡坐在門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上半夜很快過去，沒有任何異常發生，只有風吹過穀子發出的沙沙聲，聽起來格外陰森。
“到你了。”蘇小凡看了樸大姐一眼。
樸大姐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邊，接過蘇小凡的位置，靠在門上，警惕地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
蘇小凡則坐到床上，雖然不負責守夜了，但也沒有完全睡著，只是閉目養神。
下半夜也平靜地過去了。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傳說中的“鬼敲門”也沒有出現。
樸大姐繃緊的身體鬆懈下來，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痠麻的腿腳。
“天亮了。”
蘇小凡也睜開眼，看著她。
雖然一夜無事，但他心裡的疑惑卻更深了。
樸大姐走到桌子旁，拿起之前放著的那個小茶壺，準備離開。
她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依然一肚子問號的蘇小凡。
“你昨晚很疑惑，對吧？”
蘇小凡沒說話，只是盯著她。
樸大姐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那些鬼啊……其實就是合歡宗那些死去的修奴和雜役弟子的散魂……”
蘇小凡心中一凜。
修奴和雜役弟子？這個合歡宗不僅圈養活人，連死了都不放過？
樸大姐的聲音帶著一絲麻木：“此地，能困住死者的魂魄讓它們散不去，而那些死去的身體，他們的屍體和散魂正好可以滋養穀子裡的那些藥草。”
蘇小凡猛地瞪大了眼睛。
滋養藥草？！原來如此！
原來那些長勢喜人的藥草，竟然是靠無數死去的修奴和雜役弟子的血肉和魂魄養活的？！
這個合歡宗，簡直是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