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這幅模樣，蘇小凡也是心領神會，並未多說什麼。
“如今上清宗已經離開，但並不意味著這就安全了。”
“你們且先呆在洞府內，我外出看看情況如何。”
安撫一番秦沁然後，他交代一番後，再度離開洞府。
如今整個側峰，可謂是處於混亂之中。
喬三水身為鬼修，已然進入那血煞之地，而負責引導的大師兄王松雲不知去向。
負責外出採買之人，大多都葬身於上清宗弟子劍下。
耳畔不斷傳來哀嚎之聲，戰後混亂悽慘的景象映入眼簾。
行走在破敗的山道外，蘇小凡情緒十分複雜。
他垂落目光，鎖定在自己的右小臂之上。
昏厥前，他明明記得，自己的手臂不知是何原因，血肉開裂，就連淋面的森森白骨都被暴露出來。
可意識回籠後，卻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詭異。
而最大的變化，便是如今的右小臂，彷彿蘊含著無窮力量，且皮肉看上去極為蒼白，似是死了許久之人那般慘白。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讓蘇小凡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可如今卻沒有太多時間觀察。
目光遙望天邊，不知為何，心中莫名回憶起當初將自己帶來此地的青梅竹馬江玉環。
當初若非是對方，自己並不知曉世間還會有如此煉獄之地。
也不會被捲入這般風波之中。
當然，如今能走到這一步，自然是蘇小凡自身謹慎所帶來的。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自己還得感謝對方。
若非江玉環，他不會擁有這般力量。
良久，蘇小凡終究是無奈嘆了口氣。
如今自己一切都極好，與那江玉環也再無瓜葛。
......
三日後，空中飄揚的雪花早已消散。
如春的寒冷席捲天地。
合歡宗的混亂早已平定，可卻仍舊還處於整理階段。
至於靈傀峰，如今群龍無首，則是顯得更為混亂，若非是內門派遣弟子前來管理，恐怕其中存活的弟子早就四散而逃了。
而此前多有關照的王松雲，也終於尋到了蹤跡。
只不過他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仰面倒地，胸口被靈力洞穿出一個大洞，渾濁的雙眸之中，狠厲仍未消退。
他的身側，躺著一具坨虎獸，此刻也是骨骼斷裂，脈絡消散，頭顱靈印更是不知所蹤。
周遭，散落著不少上清宗弟子，足以可見死前，他還在奮力搏殺。
“愚忠只會帶來不幸，師兄怎麼不懂這個道理呢。”
幽幽嘆了口氣，蘇小凡心中忍不住感慨起來。
不得不說，王松雲是整個側峰之中，最像魔修之人。
作風狠辣，手段殘暴，卻又欺軟怕硬，符合了對於魔修的刻板影響。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待自己還是十分不錯的。
雖說其中包含了討好攀附的關係在，可卻不可否認的是，若沒有王松雲，蘇小凡彼時所擁有的資源，會大打折扣。
更別說學會製作靈傀的手段了。
於情於理，蘇小凡最終還是替他收了屍，畢竟總不能讓其曝屍荒野。
尋了一處斷崖將其屍身火化，隨後將骨灰揚進風塵之中。
當然，死前他自然也沒忘記摸屍，也得到了不少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