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靈傀峰頂。
一座雅緻院落，坐落於此。
周圍各類洞府散落，林林總總有四十三間。
只是其中大半禁制未曾啟用，說明其中並未有人居住。
彼時斷崖前，一名老者盤腿而坐，對月獨酌。
於他身後，王松雲恭敬的立於一旁。
滾滾煞氣在山腳下交織，形似無窮冤魂哀嚎。
“師尊，夜深了，該休息了。”
瞧見老者微微出神，王松雲不得已上前一步，小聲提醒。
老者這才回神，抬頭遙望明月。
“松雲，你來我這靈傀峰，也得有五年之久了吧。”
不知為何，他幽幽開口感嘆過往。
不知是何想法，王松雲掐指一算，點頭應下：“確實已有五年。”
只是他不知為何自己師尊會突然提及此事。
“五年時間...不長也不短。”
“可惜我靈傀峰人才凋零，所剩弟子總數不過二十。”
“我喬三水，似乎有愧他們啊...”
舉起酒杯再飲，老者卻苦澀開口輕笑。
見他如此，王松雲趕忙跪下。
“師尊何出此言！”
“師兄師姐們，大多都是為了宗門拼殺。”
“雖身死，可卻是殊榮，何來有愧！”
能夠在合歡宗記憶體活這麼久，幾乎人人都是人精，他同樣如此，自然說盡好話。
自己的師尊是個什麼德行，他最為清楚。
一言不合便可打殺弟子，又怎會說有愧於他們？
“你是為師最為喜愛的弟子之一。”
“知你聰慧，便不再多談了。”
“明日你再去一趟藥園，挑選一批雜役弟子。”
“但凡可催動靈力，都給他們一次機會，招入靈傀峰。”
似不願再提及方才的話題，喬三水遙望下方藥田，聲音不帶絲毫情感。
突然增加弟子，自然是為了填補洞府空虛，同時也是為了增加宗門實力所為之。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摘下鬼影煞的腦袋。”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再度開口補充。
原本正欲應下的王松雲，不由一愣。
“師尊，他們大多都是未曾踏入煉氣的弟子，讓他們去對付鬼影煞，只怕多少都無法戰勝吧...”
關於鬼影煞，饒是他都不由覺得一陣心悸。
那是由無數惡念匯聚而成的煞影，雖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卻能被靈氣所傷。
但那些雜役弟子，平日裡能夠修出靈氣就已經不錯了，讓他們對付鬼影煞，不亞於跳入火坑。
“不管成果如何，為師要的是揪出個老鼠。”
“你當為何靈傀峰那麼多弟子葬身於外？”
再度倒上一杯靈酒，喬三水斜眼瞥了王松雲一眼，神情淡然的開口。
幾乎是一瞬，後者如醍醐灌頂。
“還是師尊想得周到。”
“我明日便去辦。”
沒有任何遲疑，他直接拱手讚揚，隨後悄然退去。
斷崖前，老者的身影形似搖搖欲墜。
可在無人之際，他蒼老的指尖，卻是縈繞這一股濃郁煞氣。
......
次日清晨，薄霧還未散去。
經過一夜的修整，蘇小凡起了個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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