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洞府外，便聽到不遠處傳來激動之聲。
循聲望去，王松雲此刻臉色陰沉，目光不善的盯著眼前老者。
那老者蘇小凡倒也認識，名為趙華光，乃是藥園之中，留存最久的雜役弟子，也是在自己加入藥園後不久，成功晉升正式弟子的那一批老人了。
雖不知他這七老八十的年紀，為何還能挖掘靈根，但廣義上，自己還得尊稱對方一聲師兄。
就是不知今日為何二人突然爭吵起來。
“師兄，按理說，我乃早一批加入的弟子。”
“可此前答應分配的爐鼎，如今卻遲遲不見訊息。”
“難道宗門誆騙我不成？”
臉色漲紅，趙華光好似憋了一肚子氣，忍不住質問道。
只是這番話剛出口，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他鎮壓在地。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並非是所有正式弟子，都有資格享有爐鼎的。”
“更不說如今你都七老八十，又有幾年活頭？”
“一眼望得到頭的結果，繼續努力又有何用？”
一腳踩在趙華光的頭顱之上，王松雲不復此前的溫和，一字一句的開口。
這些話，宛若重錘落下，讓前者的臉色越加慘白。
不等他反應，王松雲便一把鉗制住他的脖頸。
“都這般歲數了，還不知人情世故。”
“比起爐鼎，你且跟蘇師弟學學如何做人吧。”
冷哼一手，掌心蓄起靈力，一掌拍在趙華光的胸膛之上。
如斷線風箏飛出，在地上翻滾數圈後才停下。
彼時趙華光整個人鮮血淋漓，可眼底裡卻是湧現出一抹寒光，卻再也不敢多言，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一瘸一拐的離開。
遠處觀望一切的蘇小凡，不由心中一凝。
說到底，這裡終究是魔宗，如此手段只怕每日都會發生。
倘若不是自己此前那般上道，恐怕也得不到王松雲的善待。
當然，他也沒傻到去多管閒事，遠遠瞧上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泥婆薩過河自身難保，聖母的下場往往十分悽慘，蘇小凡可沒興趣插手。
抬頭望天，如今已是入冬。
鵝毛大雪宛若雨點砸下，將地上裹上一層銀霜。
緊了緊身上的衣物，腳步不由加快，在雪地之上留下道道腳印。
冥靈坡外，風雪呼嘯，山林形似猛獸，張開血盆大口，迎接著蘇小凡的進入。
雪覆於頂，形似白首。
礙於入冬，不少獸類似乎陷入冬眠之中。
不過好在，坨虎獸並非如此。
皚皚大雪之下，依舊能看見不少足跡。
順著足跡搜尋，很快便找尋到自己的目標。
相較於之前，彼時蘇小凡似乎總覺得還差點什麼，思來想去，除去觀察，便只剩下坨虎獸如何禦敵，特別是對人類。
正因如此，今日他便打算出手試探一二。
拿自己作為練手物件，恐怕天下靈傀師，也只有他會如此了。
這是最危險，但同時也是最快能夠彌補不足的方法。
唯有切身體會與此等獸類交手的方式，才能更好的將其靈性發揮出來。
若是換做之前，他不會如此，畢竟貿然展現出實力，對於自己來說弊大於利。
可如今卻不同，大雪會掩蓋一切，當然包含戰鬥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