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曦一怔,隨即伸出小手,在自己的頭頂上狼狽地扒拉著。儘管被小姑娘明顯地表現出不喜,左清越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開懷大笑:“花花不喜歡九哥嗎?好,回家後我就去沐浴。”
他轉頭對夜影吩咐:“按照十一公主的意思辦,留下這人,並且額外賞給她二十兩銀子。”那名老嫗彷彿從鬼門關前逃回,渾身冷汗溼透,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
侍衛毫不猶豫地將她擊暈,拖至西廂房內丟下,隨手扔給她二十兩銀子作為賞賜。看到老嫗終究保住一命,沈月曦鬆了一口氣。
左清越抬頭望向漸白的天際,下達命令:“我們回家。”眾人隨著夜幕的遮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院落。
沈月曦被左清越緊緊地抱在懷中,望著漸行漸遠的院門,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心中明白,一旦離開了這裡,前往陳國,那麼她的舅舅和太子哥哥要找到她的難度將大大增加。
她不禁悲從中來,淚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不是她這一生中最後一次看到這片土地。
沈月曦心裡雖然不願離開,但她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以她那細小的雙臂和短小的雙腿,逃跑和反抗都不是她的選項。她擔心,一旦激怒了那位脾氣古怪的少年,若是他真的對她下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身為一個孩子,她對疼痛有著天生的恐懼,她不想承受那份痛楚。當他們一行人走出庭院,護衛們紛紛騎上馬匹,而左清越則是抱起小姑娘,輕巧地上了一輛樸素的馬車。
沈月曦試圖伸手拉開窗簾,希望能望一眼外面的世界,記住些什麼。但左清越卻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他輕輕地拍著小姑娘的背,聲音溫和而又安撫:“天還早,花花,再睡一會兒吧。”
沈月曦心想,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身形與她的大表哥相仿,年紀也相差無幾,但他的懷抱卻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安全感。
不同於大表哥那輕鬆的擁抱,她在這少年的臂彎中,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逃脫。疲憊之下,她只得放棄掙扎,生無可戀地將頭偏向一側,不再看向那個讓她煩惱的人。
左清越見狀,輕柔地將她的小臉轉回來,溫言軟語:“花花,別對九哥生氣。九哥是真心喜歡你,才想把你帶回家。放心,九哥會永遠對你好。”
沈月曦心中暗罵,她哪裡需要他的所謂好。她用力揮動小手,想要拍開左清越的手,繼續扭過頭去。
左清越並不生氣,反而繼續輕聲細語:“等我們回到陳國,你可以選擇住在皇宮裡,也可以跟我住在宮外,一切都由你決定。”他一邊抱著沈月曦,一邊滔滔不絕地描述著他們未來的生活。
沈月曦不想聽這些閒話,她雙手捂耳,閉上眼睛,心想如果她能說話,一定要好好斥責這個自以為是的少年,把喜歡的人強行帶走,這算什麼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