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雲君赫忙碌至極,每日裡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使得他身影匆匆。
而小姑娘,她的日常則是充實而多彩,早間向太后問好,午後則是與丫鬟們分享知識,不時還會到梅婕妤處練習鞭術,四周圍的人來人往,她那清脆的童聲,為府中增添了不少歡聲笑語。
但每當夕陽西下,她便會早早地出現在雲君赫的院落,期待他的歸來。
雲君赫踏入門檻的剎那,小姑娘便如同小鹿般歡快地奔向他,繞著他轉圈,一系列的問題如珍珠般傾落:“太子哥哥,天色已晚,你可知道曦寶兒在家中等你共進晚餐嗎?”
“今日你走訪了哪些地方?一切是否順利?”
“聽聞舅舅將派人送來年禮,我們何時能夠見到?”
她的問題如細雨連綿,雲君赫只能在心中苦笑,因為她並不留給他回答的空隙。
終於,小姑娘停下了發問,不滿地叉著小腰:“太子哥哥,為何不一一回答我?難道你覺得曦寶兒煩人嗎?”
雲君赫無奈中帶著溫柔地嘆息:“沈小姐啊,你可曾留給我答言的機會?”
小姑娘聞言,咯咯地笑了起來,顯然是被雲君赫的話逗樂了。
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這一天,雲君赫罕見地沒有外出,午後時分,他和小姑娘一同依偎在榻上,準備小憩。
小姑娘雖然連連打著哈欠,明顯睏意正濃,卻仍舊喋喋不休。她對話語的喜愛,令雲君赫不由得嘆息。經過幾番勸說無效,他只得將小姑娘摟入懷中,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小嘴。
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小姑娘感到不悅,她開始用力咬雲君赫的手,甚至還踢了他幾腳。
小姑娘氣鼓鼓地想要離去,她那委屈的小奶音中夾帶著決絕:“太子哥哥既然嫌曦寶兒煩,那曦寶兒以後就再也不來了。”
雲君赫忍著笑意,急忙將她拉回懷中,溫柔地安撫:“哥哥錯了。”
經過一番道歉與哄勸,他才終於平息了小姑娘的怒氣,讓她的小暴脾氣慢慢地沉靜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沈月曦還未完全從夢鄉中甦醒,但她的意識在左詡的話語中漸漸清晰:“太子爺,福州林家的年禮已經抵達,滿載著兩大車的禮物,而且是林家的大少爺林琛親自護送至此。”
這話音剛落,小姑娘瞬間精神抖擻,從床榻上躍起,急急忙忙地想要衝出房間,嘴裡興奮地叫道:“大表哥來了!”
雲君赫連忙伸手將她一把抱住,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同時在她的小腳丫上輕拍了兩下,臉上帶著責備的神色:“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連鞋子都不穿就要往外跑?”
小姑娘急切地在雲君赫的腿上扭動,小腿蹬蹬,急促地催促:“太子哥哥快點,曦寶兒要去迎接表哥,不能讓他久等。”
雲君赫輕聲哄道:“別動來動去的。”一邊給小姑娘穿上鞋子,又仔細地幫她披上披風,戴好帽子,這才抱著她向外走去。
外院中,管家已經在處理接待之事,林琛那身藍色的大氅在風中飄揚,他站在那兒,目光期盼。
沈月曦還在雲君赫的懷中,就已經開始興奮地伸手,小胳膊揮動著,叫著:“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