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曦眨巴眨巴大眼睛：“……”她斷奶好久了。
秋浣昨天疏忽了，她忘了提一句自家姑娘的年歲，不知道這還會影響到價格，忙解釋：“我家公子雖然年紀小，但他不哭不鬧，很乖的，我會顧好他，絕對耽誤不了行程。”
掌櫃的興致缺缺，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從揚州府到福州府，兩千多里地，路途遙遠，連日奔波，護送一個這麼小的娃娃，真的很麻煩。
路上說不定就得耽擱好些日子，我多收你三兩銀子已經算少的了。要是姑娘實在嫌多，您還是去別家打聽打聽。”
旁邊一個在擦劍的鏢師也說：“是啊，姑娘，我們鏢局最近都很忙，隨便押兩趟近途的貨，都比跑您這一趟賺得多。”
秋浣有些著急，她已經和姑娘說好了十五兩的。
沈月曦倒是覺得，掌櫃的漲價的原因還算合理，她伸手扯了扯秋浣的袖子。
秋浣蹲下來，目露愧疚小聲說：“小姐，奴婢昨兒忘了說您年歲，這會兒要漲價。”
沈月曦湊到她耳邊小小聲說：“半兩。”
雖然她覺得十八兩也可以接受，但是能省半兩是半兩，何況她也不想那麼爽快就答應，免得他們以為她們很有錢呢。
秋浣點頭，起身看著掌櫃的，面露難色：“掌櫃大哥，您看能不能再少半兩，十七兩半可成？”
掌櫃的看著女扮男裝的秋浣，又看了看抱著個小狗，瞪著圓溜溜大眼睛看著他的小公子，嘆了口氣，無奈道：“行了行了，看你們也不容易，半兩銀子我也不和你爭。
只是路上你千萬要顧好你家公子，天冷加衣，吃食注意，莫要耽誤行程。”
秋浣笑了：“多謝大哥。”
看著長得五大三粗但還挺通情達理的掌櫃，沈月曦衝他呲牙笑了笑，算是表達謝意。
掌櫃的被那奶萌奶萌的笑容逗得直樂，又善意提醒：“小公子，在路上可莫衝生人這般笑，當心遇到壞人起了歹心把你拐走。”
是她的笑容太迷人了嗎？沈月曦忙伸出小手捂住嘴，再不敢笑。
回頭，她得讓秋浣給她往臉上抹點土什麼的，把她弄醜一點兒才行。
掌櫃的被沈月曦逗得再次哈哈大笑，笑了一會兒才走到後門，朝院裡喊了一聲：“陳六。”
“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應了一句，隨後進來一個高高壯壯的漢子，肩上扛著一把刀。
掌櫃的指了指沈月曦和秋浣：“陳六，你跑這一趟。別的不管，只管護著兩人周全抵達福州府。”
陳六把大刀從肩膀上拿下來，掄了兩圈兒，異常爽快：“成！”
沈月曦看著比秋浣足足大上兩圈的鏢師陳六，點了點頭。這鏢師看著很有安全感。
為了回程方便，陳六自己騎了一匹馬，拎上一個簡單的行李捲，扛上大刀就跟著走了。
沈月曦和秋浣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大叔順著集市走，順道買了一些吃食用品，直接奔著城門而去。
春日的陽光，和煦溫暖，自由的味道，誘人香甜。
沈月曦伸著小手把馬車窗簾掀開，小腦袋探出去，四下裡好奇地張望著，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呲著小奶呀一直笑著，小手還時不時地伸出去抓空中飛過的柳絮。
那手舞足蹈的歡快小模樣，像只在籠子裡關久了，剛放出來的小鳥。
見自家小姐開心，秋浣的心情也好，笑著坐在小姑娘身邊，單手抱著她，兩個人的臉親暱地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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