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看到歐陽澈坐在客廳裡。
我沒有理他，直接要上樓。
“湘湘。”他站了起來。
我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對不起。”他的聲音很小。
“我今天...我不該動手。”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往樓上走。
“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我回過頭，臉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你想聽什麼？聽我說沒關係嗎？聽我說我原諒你嗎？”
他愣住了。
“歐陽澈，你知道嗎？”我慢慢走下幾步臺階。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打過我。”
“我爸爸疼我，不捨得打，媽媽...沒機會打。”
“只有你。”我哽咽了。
“只有你，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
“湘湘......”
“夠了。”我擺擺手。
“我累了，不想再說了。”
回到房間，我靠在門後，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不是因為疼，也不是因為委屈。
而是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這三年來，我好像真的變了。
變得連捱打都能如此平靜。
變得連眼淚都要等到沒人的時候才敢流。
手機響了，是溫嵐發來的訊息：“許明軒會在醫院待很長時間，夠他好好反省了。”
我擦掉眼淚，回了一條：“謝謝。”
“不用謝，這是他該得的，只是為了我的妹妹討回點利息。”
放下手機，我走到鏡子前。
臉上的巴掌印已經不太明顯了，但還是能看出來。
明天怎麼去上班？
正想著，敲門聲嚇了我一跳。
“湘湘，是奶奶。”
我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開啟門：“奶奶。”
奶奶一看到我的臉，臉色就變了：“誰打的？”
“奶奶，我沒事。”
“別騙奶奶了。”她心疼地摸著我的臉。
“是阿澈？”
我沉默了。
“這個混小子！”奶奶氣得發抖。
“他怎麼能打你！”
“奶奶，您別生氣。”我扶著她坐下。
“不生氣？他打的是你，疼的是我的心啊！”奶奶的眼眶紅了。
“湘湘，是奶奶對不起你。”
“奶奶，別這麼說。”
“如果你爸爸還在，一定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奶奶握著我的手。
“要不，我們退了這門親事吧。”
我愣住了：“奶奶？”
“這些年，我都看在眼裡。”奶奶嘆了口氣。
“阿澈對你...唉，奶奶知道委屈你了。”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退親，奶奶給你找個更好的。”
我看著奶奶，心裡湧起一陣酸澀。
退婚？
這是我做夢都想要的結果，可真的聽到奶奶說出來，我卻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我......”
“不用急著回答。”奶奶拍拍我的手。
“你好好想想。”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奶奶，湘湘在嗎？”
是歐陽澈。
他大步走上樓，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顯得很不自然。
“阿澈，你來得正好。”奶奶冷著臉看他。
“剛好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他走進來，站在門口。
“退婚。”奶奶直接說了出來。
“我要給湘湘退婚。”
歐陽澈的臉色瞬間變了：“奶奶，您說什麼？”
“你沒聽錯。”奶奶站了起來，這一次她真的生氣了。
“這門親事，我要退了。”
“不可能！”歐陽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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