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那杯玫瑰花茶,指尖感受著細膩的瓷溫。
許望舒的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
“湘湘,嚐嚐,還是你喜歡的味道。”
我看著她,也笑,笑得比她更無害:“望舒姐費心了。”
杯沿抵在唇邊,玫瑰的甜膩香氣鑽入鼻腔。
我小啜一口,喉嚨裡卻像吞了冰渣子。
許望舒眼底飛快得逞的快意。
草!
這茶有問題!
眩暈感猛地襲來。
眼前的許望舒開始扭曲:“溫暖在城西廢廠...但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安心睡吧,小野狗...”
我死死摳住桌沿,指甲幾乎折斷。
想罵,嗓子卻像被堵住。
媽的,還是著了道...
就在我眼前發黑,要栽倒的瞬間...
“砰!”包間的門被暴力踹開!
溫嵐衝了進來,臉色鐵青得像要殺人。
他一把掃開桌上的杯碟,瓷器碎裂聲刺耳。
他打橫抱起癱軟的我,手臂箍得死緊。
“許望舒,你找死!”
許望舒顯然沒料到,驚得站起身:“溫嵐?你怎麼...”
溫嵐根本不理她,低頭,嘴唇幾乎貼著我冰涼的耳朵,氣息灼熱:
“湘湘,聽好。”
“我幫你救溫暖...代價是,你嫁給我。”
“記住,溫家和許家...是製藥合夥人。”
“那廢廠,有我家的股份。”
我眼皮沉重,最後一絲意識死死釘在他臉上。
嫁你?
你也配!
同時,我感覺到胸前第二顆紐扣的輕微震動。
微型錄音器,一直開著。
操...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不知道昏了多久,是被肋骨斷裂般的疼痛硬生生疼醒的。
溫嵐那個畜生!
他把我扔在離廢廠不遠的一條臭水溝旁,自己不知道滾哪去了。
全身骨頭像散了架,腦袋炸裂似的疼。
城西廢廠...溫暖...
我咬著牙,指甲摳進泥地裡,拖著灌鉛似的腿爬起來。
高跟鞋?
早他媽不知道甩哪去了,赤著腳踩在碎石和碎玻璃上。
血混著汙泥,黏糊糊的。
廢廠像個巨大的鋼鐵墳墓,死寂。
我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循著隱約的水聲和更濃的腐臭,我摸到一個車間。
然後,我看到了。
汙水池!
渾濁發綠的水面上漂著油汙和垃圾。
池邊,一個人影被粗大的鐵鏈鎖在生鏽的鐵管上。
是溫暖!
她半截身子泡在汙水裡,頭無力地垂著,長髮像水草一樣黏在慘白的臉上。
曾經纖細筆直的腿,此刻裹著骯髒的破布,露出的面板腫.脹潰爛,膿血混著汙水往下淌。
她一動不動。
“溫暖!!”我嘶吼著衝過去,聲音劈了叉,喉嚨裡全是血腥味。
聽到我的聲音,溫暖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極其艱難地抬起頭,渙散的眼神在看到我的瞬間,爆發出驚人的亮光!
“湘...湘...”她嘴唇翕動。
我撲到池邊,徒手去扯那冰冷沉重的鐵鏈,指甲翻裂,鮮血直流。
“別怕!我來了!我救你出去!”我瘋了似的摳著鎖釦。
溫暖卻突然用盡全身力氣:
“走!快走啊湘湘!!他們有槍!!”
“當年...是我!是我自己認的罪!藥是我放的...是我要保護你...你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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