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看他那副樣子,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可能傷到大少爺的自尊了,解釋道:“靳少,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想表達感謝。”
聽到感謝這個詞,靳承野被當司機的委屈稍微減輕了一些。
他輕咳了兩聲,故作高冷道:“你缺錢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可以給你。”
阮寧想說不用了,你父親已經給了我很多了。
但很明顯,這話不合適。
於是她選擇挑重點說:“不用了,靳少已經給了我很多了。”
靳承野心裡嘖了一聲,莫名泛起一股煩躁。
因為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有點自責。
阮寧追了他一年多,他除了對她冷嘲熱諷,就是熟視無睹的看著她被欺負。
非要說給她什麼,那只有一份苦澀暗戀的心情。
靳承野都懷疑阮寧是在挖苦自己。
“要不你像以前那樣追我吧。”靳承野斜眸她,用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我給你錢。”
說完他就後悔的恨不得咬斷舌頭,這都是什麼傻逼言論。
現在只能祈禱阮寧沒有聽見。
但阮寧聽見了,聽得很清楚,甚至震耳欲聾。
她詫異的看著靳承野英俊深邃的側臉,以及那股不耐煩的懶散桀驁勁兒。
又熟悉,又陌生。
這要是擱在以前,阮寧肯定欣喜的認為自己又多了一個金主。
但靳承野不行。
哪怕奶奶的病再缺錢,她也是有職業素養的,既然收了他父親靳峰的錢,就不能再收他的錢。
這不是兩頭吃絕戶嗎?
於是她嘆了口氣,抑制住對金錢的渴望,惋惜的拒絕了。
靳承野上一秒還在暗爽她那一聲惜嘆,下一秒就板著臉的問她為什麼。
“其實我以前那不叫追你。”阮寧糾正道。
“那是什麼?”
“事業。”阮寧認真道:“我只是在做我的事業。”
阮寧怎麼也沒想到,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靳承野晚上翻來覆去的琢磨。
為什麼阮寧會把當舔狗的行為說成一種事業。
難道說……嫁入豪門才是她的追求?
靳承野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她都已經想到這一步了?
除了靳承野,還有一個人晚上沒睡好。
那就是裴珩。
偌大的臥室裡,裴珩倚在窗戶邊,雙手插兜,目光陰沉的盯著桌上那瓶魚子醬。
晚風輕輕佛過,將飄動的紗窗和他的白色襯衫卷在一起,裡面夾雜著數不清道不明的混亂思緒。
裴珩和靳承野是同校同系,自然知道阮寧是靳承野的舔狗。
他和阮寧本來就是單純的合作關係,所以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非說有點不順眼的話,也是看不順眼靳承野那副狗仗人勢,肆意張狂的模樣。
可阮寧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示好呢?她不喜歡靳承野了嗎?
裴珩突然想到,確實有很長時間沒見到阮寧跟在靳承野屁股後面轉了。
難道說,她移情別戀了?
裴珩頓時一切都捋順了。
肯定是靳承野追不上了,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哼,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裴珩拿出手機,給阮寧發去資訊:【明天學校門口見,把你的魚子醬帶走】
發完特意等了好幾秒,都沒有得到阮寧的回覆。
裴珩凜冽的眉心皺起。
這點心理素質?說兩句就傷心的不回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