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魏氏口中的罵聲有多麼難聽、不堪,主院裡再無其他的聲響。
連餘瑩也只在初初聽聞和離一事時瞪目結舌,看過毛縝冷然的面容,以及他們夫妻二人間好似不過一些日子,越來越遠的隔閡。
她知已是註定,全身無力的滑落坐在地上,盯著踩踏過幾十次的地面出神。
毛縝心知自己待在這處解決不了魏氏的辱罵,他已經習慣了魏氏這般樣子,娶了餘瑩之後,餘家的內私等同於全部掀翻擺在他面前,任他一覽無餘。
最終目光恍惚轉向餘瑩,一眼百轉千回,訴盡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毛縝毅然轉身離去。
魏氏見狀,立刻把矛頭指向一聲不吭的餘瑩,手指點到她的頭頂上,不知不覺雙眼裡爬滿了怨恨。
“真是白生了這個蠢東西,鵬兒救不出來,賠得自己也成了棄婦。餘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心緒平淡下來,耳邊傳入親生母親的辱罵,不自覺覺得可笑至極。
於是,餘瑩不再顧及左右,咧嘴笑出聲。
呵…
……
這兩日定下的穩婆、奶孃都讓下人請到了沈府,暫時住下了。
院子特地收拾出兩間廂房給穩婆、奶孃居住,只等著八奶奶肚子有動靜,幾個步子就能及時趕到。
月份大了,崔氏是日日都要往沈斯南院子來一趟,總得瞧一眼方才能安心。順道還能婆媳倆人交談一些養孩子的事情,等於婆母在提前給兒媳傳授經驗。
崔氏吃著茶說道:“待孩子生下,便撒手別管了。女人這一輩坐月子可是關鍵,先前身子不好的地方,只要月子做好了相當於換了具身體。”
先前孔秩幽是打算自己帶著孩子,她期望著能夠時刻陪在孩子身邊。兒時她未曾感受過來自母親的關愛,她不願自己的孩子也錯過,那種滋味不好受。
但是,不論是回孃家時祖母再三都,或是婆母的關心提點,甚至連沈斯南都不同意孩子影響了她養身子。
孔秩幽不是固執過頭的人,聽得多了,有些話她心裡也有計較。
長輩有深厚的經驗,她們說的對,剛生下的孩子什麼都不懂,想要照顧他,過了月子再親自照顧不差一時半刻。
孔秩幽乖巧的應下,“娘,孩兒都聽您的。”
崔氏咧著嘴笑了起來,她就知曉兒媳婦最是聽話了,不似兒子那種混蛋玩意兒。
連連誇讚道:“好孩子,好孩子。”
當初大兒媳生孩子前,自己也曾這樣勸說過,可惜徐氏為人內斂,最後挺順了自家母親的話,月子裡把孩子放在身邊。
不僅自己沒有休息好,連帶著大兒子外出忙碌回來都沒能好好歇息。
但崔氏不會去指責什麼,那是他們的小家,自有自己去抉擇,她這個當婆母的沒必要上前去討人嫌。
難得一向有主見的二兒媳挺順了自己的好心勸告,她心裡是極其高興的。
……
夜裡。
沈斯南迴來後,不管在外忙碌一日沾染的灰塵,直奔著靠坐在床榻上看書的夫人而去。
布靴停在床榻邊上,直勾勾地看著看得入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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