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倒是精明起來了,都撿著要點商量好處了。
換了其他時候,她沒弄清楚他話中賞臉的意思,定然只當露個臉罷了,一定悻悻然答應。但是,自從上回她便是這麼回應他,過後這人一張嘴跟粘在她的臉上扒拉不下來似的,她有了教訓。
孔秩幽直言道:“方才流了一臉汗,臉髒,不可。”
沈斯南瞬間失落得像只討不到骨頭的狗兒可憐兮兮。
他便是拿捏著自己看不得他可憐的樣兒,無奈之下,蒼白的臉頰燒起了火。
孔秩幽低聲道:“只許一下。”
不必她多要求,沈斯南搖著尾巴就貼上了來,與以往不同,他的唇帶了數不清的憐惜,蜻蜓點水般落下又移開。
觸碰上他喜意飛揚的眼瞳,孔秩幽難得羞澀,心底裡開出了成片成片的花海。
房門輕輕地掩上了,這時候房外響起了叩門聲,連續敲了三下。
紅櫻在外道:“夫人,小公子醒了,奴婢將他抱來給你看看。”
正中孔秩幽的心思,她毫不猶豫地應下,“紅櫻,快進來。”
其實,心中是喊著:孩子,快到她跟前來。
沈斯南在紅櫻踏入房裡後,親自過去把有過一面之緣的兒子抱在懷中。
他軟乎的不像話,差點兒讓沈斯南慌亂地不知該怎麼下手取抱,最終像是為父本性,那個軟綿綿的孩子終究順利地躺入他懷。
沈斯南朝著孔秩幽走去,不忘讓紅櫻下去,紅櫻心知夫人姑爺這是需要和小公子獨處,自己在這裡破壞了一室美好,自是二話不說退了出去。
還沒到跟前,孔秩幽便迫不及待地撐起上半身準備坐起看看孩子,這會兒為了看一看那張小臉,連牽扯到下身的傷口都不在意了。
沈斯南大步坐到她身邊,扶她慢慢靠向自己的肩膀,上調的眼尾投向他懷中兩眼睜起的孩子。
興許是母子連心,她彎彎唇角露出溫柔的笑意,沈斯南懷中的孩子同時回以她一抹無齒甜笑。
擊地她心口軟成水花,因著喜悅濺起漣漪,盪漾四周。
孔秩幽柔聲道:“孃的小阿榛。”
沈宗璽、崔氏並沒有越主爭搶為孫兒取名,反之是讓孔秩幽這個當母親的來取名,畢竟他的父親沈八肚裡的墨水根本不夠用,只能心裡一身才學的母親了。
所以他們的孩子在還未出生時,她便為他選好了字,頌榛。盼他長成如榛樹一般堅韌地挺立。
兒子固然很新鮮,可惜在沈斯南眼裡夫人才是第一位,眼看著夫人秀麗的眼裡只裝下了什麼都還不懂得傻兒子,他吃味地動了動胳膊。
酸言酸語不要太銀錢似的送到夫人眼底下,“夫人怎會這般不公平,有了阿榛便裝不下為夫了,難不成是為夫生的太過高大了?”
未曾見過有人吃味,順道還要給自己添的彩讚頌,此人當得沈斯南也。
伸手從他懷裡接過柔軟無比的阿榛,細心地為他整了整歪曲的襁褓,向著一直盯著自己笑的阿榛親了一口。
方才回他,“恩,這麼大個人了,還與小孩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