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府門上,孔秩幽遇上從學院歸來的兄長孔漓。
著一身素白銀絲線刺繡成串竹葉的長袍,烏黑澄亮的長髮束在頭頂彆著銀製冠笄。
獨有一股清新淡雅的溫潤氣息,籠罩著挺拔身姿的公子。
無意瞥見一雙主僕以男裝扮相走近自己,拉近距離看清楚臉部輪廓,是熟悉的妹妹。
孔漓淡然望著她這副模樣道:“你又淘氣了。著男相出府可好玩?”
含著無奈的語氣,偏偏是用寵溺地目光示人。
並肩行走至前院,遠遠可見此刻前院上站立著兩位相貌相似,甚至神色都有相同的地方。
僅僅只有身量高低為不同之處。
在兄長面前毫無需要保持著嚴謹的必要,孔秩幽與孔漓甜甜一笑。
雙手作輯迎向孔漓,隨著頭往下一拜。
孔秩幽真心為他喜悅道:“恭喜兄長,日後可得與沈奚表姐幸福美滿。”
曲著手指在孔秩幽上了深色細粉的額頭輕叩兩下,眼裡含著讓她放六安心的意味明顯。
寂靜的前院裡在兄妹兩人間透著孤寂的氣味。
若有一日雙雙成家育有後代,那時候該是熱鬧的場景。相依為命的兄妹二人早已被寂寞充斥著,都在等門庭若市的那一日。
緩慢地點頭,孔漓注視著仰頭看他的孔秩幽,輕聲道:“兄長只希望你能過得好,便心無掛礙了。”
兩廂對視的目光裡俱是濃重的兄妹情誼,有些話裡僅僅存在二人的心中知曉足矣。
孔秩幽輕快地應著:“我同兄長想到了一塊了,兄長好我便好,我好兄長便好。”
向她應了聲嗯,伴著雲淡風輕的笑聲在院子四周邊盪漾著。
兄妹二人別了之後,各回各院。
.......
孔大公子與孔七公子的院子是較相鄰的兩處,之間大約走路一刻鐘的時辰便可以到達。
將將步行到院門口。
已有位不速之客站立在院牆邊等著。
從高大的院牆邊快速走出,孔磊還未長成到足夠身量的身子停在孔漓面前。
對於孔磊這個弟弟,孔漓沒有太多的心思,只存於基本的禮儀相待。
畢竟,他們之間隔著孔磊的生母李氏,自然無法做到親親熱熱如親生兄弟一般密切。
孔漓與他輕點頭問道:“下課了?怎麼過來了?”
剛過八歲的孔磊如今在孔府裡有私請的先生在教授課業,平日裡很少能在府中見到他的身影,俱是待在自己的院子上課,或者待著院裡不常與人打交道。
面對英姿煥發的兄長,孔磊心中是敬佩著:“兄長,恭喜你。”
短暫的一句話,已經是隔著不同母親的兄弟間最大的贈意。
理解他小小年紀在府裡的不易,難得的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孔漓叮囑著:“多謝七弟,日後要好好讀書聽先生的話。”
朝兄長深深的拜了一禮後,孔磊已然轉身離去。
不便多打擾到,是對彼此最好的善意。
小小的身影在世上也僅僅只是一個輕於鴻毛的存在。
人生路漫漫,唯有靠自己腳踏實地的去攀登高處。
孔漓心中有抱負,他不想做無足輕重之人,以自身的優勢在努力。
終有一日,要為他蒼茫的一生落下點點痕跡。
.......
李氏為孔磊挑選的小廝與孔磊年歲相當,因此兩個少年特別容易貼近讀懂對方的思想。
小廝木益見七公子少見得露出欣喜的笑容,感同身受的為主子感到高興。
隨在身後跟著,木益低聲說道:“小公子往後必定也會如大公子那麼耀眼。”
這話遭到了孔磊的訓斥:“不可亂說,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與兄長相比。木益,甚言。”
主子是位寬厚的性子,即便偶爾對他有些重話訓斥,木益心中都明白那是主子在教自己做下人如何保命。
木益抿著嘴,將話記在心中,低聲應:“是,奴才往後會注意的。”
小小的腦袋在聽到他的承諾後,如同大人一般嚴謹地點點頭。
望向漸暗的天色,孔磊道:“先回去。”
木益見著七公子如此早慧的模樣,不免為他感到心疼。
若說六小姐孔雪青是李氏的掌上明珠。那麼七公子便是被李氏拖累的落日餘暉。
當年,李氏生下孔雪青後,孔禮齊因著記恨著李氏算計他的事情,從不肯進她的房裡。想要往高處爬的李氏,一心想要能再有個兒子傍身。
孔禮齊也是頑固的性情,撂下話了不進李氏的房裡便死不肯進。
最終,李氏想盡辦法,只有對他下藥這個主意是救命稻草般存在。
計劃很順利,成功對孔禮齊再次下藥得手後,李氏也算好命,一次便又有了身孕。
殊不知,她其實為了育子提前喝下過多少易孕補藥。
這件事可是狠狠的將孔禮齊的臉面摔在地上任人議論紛紛。更加積深了對李氏的怨恨,更是牽制到後來出生的孔磊身上。
對於李氏用骯髒手段生下的孩子,孔禮齊私心裡認為他是奇辱般的存在。
見一次腦中會有股聲音在提醒自己當年的事。因此能不見面的時候孔禮齊都不會主動召喚孔磊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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