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攏在崔氏一處的孔秩幽、劉慧。小娘子柔弱的身姿上披著頗有厚度禦寒的衣袍,可想而知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觀此物的存在。
反觀另一處安然無恙,臉上掛著隱晦不屑的神色的沈芙。
她的身邊是一位王氏不曾見過的女子。
沈大夫人王氏端正的五官上墜落著深深的陰霾,緊緊地抿住雙唇,投出一股濃濃的威嚴。
盼著沈大夫人先為開口,久久等不來她張啟的嘴。
沈二夫人一遇到女兒地事,便把平日裡嚴格要求自己的姿態拋在腦後。
實在琢磨不透,明明自己讓沈芙來尋劉小姐道歉,怎麼當下又遇到了如此的事。
徐徐走到沈芙所在那一處,沈二夫人徐氏沉聲問道:“芙兒,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來與劉小姐道歉的嗎?”
外人在周邊該做的一些表面功夫必須得樣樣具到。
否則,後面不好下場。
沈芙凝神往對面望了一眼,抬手指著孔秩幽揚聲道:“都是那個賤人先用話來刺激我的!”
話音剛落,在場的眾道目光投向沈芙,意味深長地冷笑。
尤其是沈斯南忍不了沈芙直白的指著他的心上人辱罵。
手掌撐在岸邊站了起來,沈斯南面向沈芙瞪眼大聲道:“要是你說這話可以把自己變成受害的一方。那麼以往你牙尖嘴利侮辱她人時,那些受過你的難堪言辭刺激的人可不可以也找二伯母算不算。”
若是換做平常,沈斯南敢這麼跟長輩說話,崔氏肯定頭一個衝上去揍他。
但是,今日沈斯南鄭重其事的掰扯,反倒是讓崔氏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此刻,除了府裡的人還有外人在此。特別是與徐氏同一輩分的劉夫人也在場上。
讓小輩的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
徐氏接受不了讓人當眾下臉面,冷聲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一扇門關起來的一府?今日如若二房沒得臉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讓整個沈府都沒臉!”
高昂冷肅的聲音響徹四面八方。
“呵呵”。
兩道冷笑默契的傳來,崔氏與大嫂王氏對視一眼,俱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漠然。
將被攏在懷裡的孔秩幽帶在身後,崔氏直立身軀站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道盔甲一般在明言,她崔氏今日護定了身後得女子。
崔氏掀開眼皮,懶懶的看了沈二夫人母女一眼,緩緩說道:“沈二夫人,實在抱歉啊。作為三房的領頭人,我在這裡把話撂下了。你二房與否都與三房不相干,三房更不在意外人的輿論。不必拿這事來威脅,我不吃這一套。”
淡漠疏離的話語,如同手掌隱形後,深深地打在徐氏的臉上,泛的卻不是疼痛感,而是羞辱不堪令人抬不起頭來。
從沈大夫人一行來到這裡時,沈奚就默默的摸索到母親的身邊。
劉慧有自己的母親護屠子般攬在寬厚的懷裡;孔秩幽則被崔氏一心護著姿勢,瞧起來像是她自己孩子似的。
兩廂都不需要沈奚的援手,自然沈奚想著到母親身邊點醒某些事。
俯在王氏耳邊低聲喃了句:“娘,那邊那個是李氏的女兒....”
原本就稱不上好看的臉色,剎那間,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用從來沒有出現在妯娌之間的,硬重的嘲諷沉聲道:“徐氏,打我臉的滋味如何?沈芙想要將我的親外甥女推下池塘,錯手卻把劉小姐推入池塘。這件事劉夫人不會善了,我更不會善了。”
在場的人,誰都能聽出王氏置辭正色,絕對是會說到做到的意思。
大嫂的一番話令徐氏難以置信的抬頭驚訝地望著她。
嘴張了幾回,挪動許久。
方才崔氏的話已經明顯表示了要與她糾扯清楚關係,向來不太看得上崔氏的言行,徐氏沒有驚訝甚至帶了氣惱崔氏的想法。
那麼,當這個人換做王氏時,徐氏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內心的波動了。二房的方方面面再出頭,身後靠的是沈府那塊百年牌匾。往後與大房還需要有來有往的和平相處。
挪動著艱難張口,徐氏問道:“大嫂為何說這樣的話?”
合著你們將人氣得語無倫次了,還沒搞清楚狀況?
分不清到底是真話還是摻了假。
王氏佈滿陰霾的雙目轉向龜縮在角落的孔雪青,指著她道:“你沈芙將我外甥女的繼妹帶進沈府不是在打我臉?我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我在三房面前放過話,若把李氏三人帶進府裡,便是與我為敵。”
再也沒有開口的勇氣。
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偏偏又夾雜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轉向想要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孔雪青方向,目光裡全部都是險惡怨恨的意味。
都是她引出來的火苗。
狠狠拉著沈芙甩在跟前,徐氏試圖緩解僵局,“沈芙,與你大伯母道歉!”
心慌意亂下,手掌在無意識中往沈芙手臂打了一掌,發出清脆的響聲。
從小到大,徐氏罰過沈芙太多太多次,可是每回沈芙總能用撒嬌來巧妙的逃避徐氏的懲罰。徐氏卻是不曾對她動過手的。
懵然中捱了不痛不癢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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