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南在寶香齋當值時,寶香齋的小廝馬不小跑來傳話,後門來了個小廝指明鄭二公子有話讓其帶給沈八公子。
隨即想起已有多日不見鄭棋的人影,沈斯南放下手中的記事薄便往後門去。
見到後門急不可耐地來回穿梭走動的人,沈斯南一下子就認出是鄭棋隨身小廝鄭恭。
鄭恭兩眼也沒閒著,當沈斯南跨出門檻,急切地迎了上來。
憨笑道:“沈八公子,我們公子在酌品茶樓等您。讓您一定要過去赴約。”
先斬後奏的方式,與鄭棋平常的行事如出一轍。
僅僅是眨眼的瞬間,濃密的眉頭曲皺了下。
飛逝而去,轉而又換上了雲淡風輕的神情,沈斯南不多思索應承下來:“你先回去尋你們公子,我隨後交代下便到。”
公子讓辦的事辦成了,鄭恭笑得齜牙咧嘴,“那小的先行了。”
因為沈斯南與鄭棋熟練的關係,鄭恭對沈斯南也帶了幾分親切熱情。
揮揮手趕人。
沈斯南迴到前院與管事打了聲招呼。
介於八公子這段時日在寶香齋不僅將生意帶的更加紅火,且對待其他的事物上也都用心盡全力在上手。
對八公子出去兩個時辰這樣小小的消遣,管事是一百個沒有意見贊成的。
恭恭敬敬,一張老臉笑成一朵菊花綻放一般喜慶,管事道:“少東家慢走啊。”
沈三老爺已經不再日日隨著待在寶香齋裡盯著沈斯南的一分一毫,光憑沈斯南近日來的良好表現,可以看出沈斯南對這份事是有意趣的。
所以,心下放的很寬鬆,只讓其自己去慢慢的接觸瞭解,更好的掌握其中。
每日都能見到面的管事那張開花老臉,早就膩的發慌。
隨手擺了擺手,沈斯南昂首闊步徑直離去。
........
等得已經有點坐不住凳的鄭棋,左探頭,右掃視。
眼巴巴的瞅著酌品茶樓的大門方向,可算是把沈斯南等來了。
由於,鄭棋來時選了一處比較顯眼的位置,沈斯南一進入酌品茶樓就看見了朝他手搖胯擺的鄭棋。
目光對上的那一刻,沈斯南心道:瞎了眼了這個畫面。
鄭棋滿心歡喜得繼續揮舞,掛了張大大的笑臉,喊道:“我在這裡啊!南弟。”
“嘔”。
線條流暢的唇部一張一合,頭側向一邊,欲嘔吐的神情如真似假。
抬手拍掉了鄭棋不厭其煩揮動的手臂,沈斯南嫌棄道:“別這麼叫我,噁心死了。”
在鄭棋對面坐下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一路趕來,路途漫長,當下沈斯南感覺汗水和衣袍都相黏在一起了。
難言出口的難受勁十足覆蓋全身。
懂得適可而止的鄭棋,不改笑意,緩緩說道:“哎,還是不是兄弟啊!我不尋你也不見你尋我!”
倏然醞釀出一股哀怨的氣息盯著沈斯南瞧,那樣子好似在說,士可殺不可辱,兄弟不能丟啊。
確實是忙得沒有時間記起還有異性兄弟,更是沒想起要尋他敘敘舊這回事。
沈斯南歉意道:“不是忙嗎!誒......”
裝的一副苦得都快頭禿般擼了把濃密的黑髮,愁眉苦臉的煩惱傷神樣,還用另一隻閒置的手捏著大腿,顯示大腿受累痠痛。
看看,人家這樣的才是裝模作樣至出神入化的地步。想要超越過去,還需要多花時間多琢磨琢磨。
鄭棋給沈斯南把喝完的茶水的茶杯滿上,隨口道:“確實有所耳聞,聽說沈八公子都讓淮南城的小娘子誇上天了。我要是再不回來,都沒有我的地位了。”
本來就沒有你的地位啊,想什麼呢兄弟。
只差開口直言,兄弟,你都不照照鏡子的?眼小得成縫了,哪有小娘子能看得上你。
可惜,那雙閃動的眼裡顯露的神色出賣了他。
鄭棋瞪大了些眼,眼縫變成粗一些的縫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閉緊實了。我不想聽。”
沈斯南雖然心大,但是懂得點到為止即可的行事方式,友善的向許久不見曬得更黑了的鄭棋笑了。
他道:“怎麼跑到這裡來品茶了?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他們兩像了有五分,都不愛去那種斯文公子追求的文雅沉靜的地方。
更不愛品茶作詩,談頭論足與學識有關的東西。
聽那些文縐縐的字啊、詞啊、詩啊、文章啊、簡直是雞同鴨講,一句都聽不明白含義。
熱鬧的地方待著不舒服嗎?何必混在斯文公子哥們裡面裝個鵪鶉呢。
提到這個問題,鄭棋便目光深沉地投向沈斯南道:“如今熱鬧一些的可以談天說地的去處,哪裡沒有在爭論沈八公子啊。若是約你了那些地方,不是自己送上門讓人圍觀,還能好好的說話嗎?”
一看就是個沒想透徹的,鄭棋白眼翻上,意思很明顯,都是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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