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的司徒春風豎著耳朵,捏著嗓子變出男聲嘲弄。
有人議論自家阿弟,倒是沒啥大不了的,本就是她有心設計。
但這幫目光短淺的蟲豸,根本就無法理解阿弟的稟賦到底有多麼強悍。
重新整理記錄時的三十二萬幾千斤已經是過去時了。
最新訊息,他單臂一晃超過五十萬斤,但他的修為才只是堪堪踏入了肉身第三境——五臟藏神。
試問大帝子嗣可有這等稟賦?
前些日子,天機報頭版頭條專門為帝族澹臺氏造勢,說是他們那邊出了一位橫絕萬界的驕陽,在肉身五境巔峰時,擁有六十萬斤巨力。
別人看了都震驚莫名,但司徒氏內的知情人個個心底鄙夷,直呼“就這”。
出言調侃的路人本來只是隨口說上幾句,沒曾想居然有人較真,隨即七嘴八舌回應道:
“天賦再好,年齡差距巨大,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反派阿弟才七歲,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十三四歲的少年天驕?”
“我承認他比七歲的時候我牛逼,我七歲的時候還玩泥巴呢,七歲的我跟他比起來就是廢物,但現在我比他大了整整八歲,隨時都有可能衝破肉身五境,真要全力動起手來,別人會說我欺負小孩。”
司徒春風嘴角上翹,啟動暗號,顯然早就有所算計,安排了其他的託,和這些人對罵。
兩幫人吵了起來,熱熱鬧鬧,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眼看就要沒法收場。
司徒天命有些無語,把自家二姐從人群中揪了出來,帶到甲等弟子的佇列中,“啥意思?”
司徒春風唇齒開合,笑靨如花,說道:
“這次來的人可不少,準帝親子、天尊傳人、甚至還有大帝隔世破繭的第二代直系血脈……”
“他們一個個也都用了假名,不過畢竟出身太過顯赫,只要真的動起手來,或者展現出些許神異,很容易就會暴露自身跟腳。”
“這些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稟賦傳的一個比一個神,但是他們跟我家阿弟比起來,啥也不是。”
司徒天命頭皮發麻,白眼狂翻。
我的姐,拜託你低調點。
這種事情哪怕是真的,也只能在私下裡自己人相互說說,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向眾人宣告啊!
果不其然,高年級的甲等生厲聲呵斥道:“好不要臉!”
緊接著,那票人相互嘀咕,聲音頗大,都在表露自身的不滿。
年少哪有不輕狂?更何況是玄天道院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甲等弟子?
面對低一個年級的挑戰,他們都不可能認為自己會輸。
更何況司徒天命的年齡僅有七歲,最少都跟他們差了五六歲,四色五入後,他們的年齡幾乎是司徒天命的兩倍。
這要是還比不過,自己不如回家找塊豆腐撞死。
“是不是覺得很吵鬧?”
司徒春風嘴角微微上翹,彎月似的眉眼盛滿自信。
她要的就是話題度,先把司徒天命的話題度推上去,引來他人的嘲弄、譏笑、不屑,亦或者是支援,都完全可以接受。
畢竟紅黑也是紅,只要紅起來,討論度上去了,司徒天命就會成為關注的焦點。
之後,司徒天命一旦展露自身稟賦,那就只會把小黑子們通通幹翻。
九天十地億萬生靈,能夠存活下來的族群,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其中有一條就是萬萬年不更替的共通點——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只要司徒天命足夠強,稟賦足夠誇張,之前有多少黑他的人,都會在他亮出底牌後徹底扭轉。
司徒天命點頭回應,“確實太吵了,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嫌他們吵鬧,那就讓他們閉嘴,不過……這次就得靠阿弟你自己了。”
司徒天命壓低聲音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這個道理我懂,但我不喜歡。”
司徒春風笑得像是奸計得逞的狐狸,“我喜歡啊!”
司徒天命滿臉無奈,果然,二姐就不是省油的燈。
旁邊,葉觀心眉梢輕微跳動,此前她就聽過司徒春風誇讚司徒天命的稟賦強悍,但她只當那是對於弟弟的溺愛,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有點意趣。
從一開始,葉觀心就沒有把司徒天命看作同齡的對手,她要勝過的人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那些登上天機報、百曉報等各大名報頭版頭條的天驕奇才。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和他都二十多歲了,彼此差距相對縮小後,雙方才有可能作為對手,相互砥礪鋒芒。
踏前幾步,葉觀心勸說道:“春哥,你也不要給反派阿弟太大的壓力,他畢竟年紀還小,被你影響到心態,很有可能待會登山的時候出糗的。”
“那不可能。”司徒春風聳動肩膀,“我家阿弟有大……”
司徒天命應激反應,直接施展行字秘,瞬間捂住了司徒春風的嘴巴。
“老爹那句口頭禪可不興說啊!!!”
在大荒域中,同樣的句式廣傳天下。
今天,司徒春風說出口去,明天,九天十地無量數界域都會知曉。
人怕出名豬怕壯,還沒有相應的本事前,最好還是低調點。
司徒春風掰開司徒天命的手掌,沒有強硬下去,只用一種複雜中摻雜古怪的眼神瞧著他。
行字秘多年不曾顯露世間,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認出來,但是司徒天命在剛才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極速絕非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