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澹臺皓日腦海一片空白,僅有一句自問迴盪心間。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目光好似化作無數利劍,把他扎得千瘡百孔。
同境界一戰,自己怎麼可能會輸?
作弊!他一定是作弊了!
這個小不點才多大,怎麼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巨力?
澹臺皓日咬牙頂著劇痛強行發力,可是反關節束縛的時候,他越用力自己承受的痛苦就會越大,而且力道還沒有辦法傳匯出去。
“你這樣可是會徹底把自己的腿腳掰斷的,還是算了吧。”
司徒天命似笑非笑,突然鬆開了手,後跳半步。
他一言一行充滿勝利者的姿態。
澹臺皓日眼睛瞪得通紅,用力握緊拳頭,猛捶地面,“你回來,我們還沒打完。”
地面震動一下,他居然借力而起,撲向司徒天命。
司徒天命大度一笑,悄然發動行字秘,極速挪開半步,在閃避的同時反手一掌拍在澹臺皓日的後腦勺。
孩童的手掌小巧玲瓏,落下的力量卻重如山嶽。
轟!!!
澹臺浩日被摜入地面,身體嵌進去半尺有餘。
咳咳咳~~~
他把腦袋拔出來,連著咳出幾口鮮血,然後抬手捏住掛在脖子上的吊墜。
吊墜蘊含著禁制,能夠把他的實力壓制在肉身五境的範疇內。
一旦扯斷,就會恢復自身真正的力量。
司徒天命勸說道:
“一次切磋而已,何必呢?”
“別太過執著於勝負,一時一地的成敗並不能代表什麼,未來的路還很長,可以慢慢來。”
一個小不點說著老氣橫秋的道理,換做其他任何時候,周圍眾人肯定嗤之以鼻。
但現在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旁人也沒什麼話好說。
無論他們看好還是不看好司徒天命,雙方之間的切磋已經定下了勝負。
澹臺皓日自視甚高,從出生以來在同齡人中未嘗敗過,現在卻輸給了一個年紀小那麼多的對手,心中充滿不甘與憤恨。
眼瞅著他馬上就要扯斷吊墜,人群中閃出一道身影。
“我愚蠢的哥哥啊!你去挑戰別人,輸了就得認。”
“輸並不丟人,誰還不會輸一次兩次呢?”
“可是你輸了不認賬,真的顯得很醜陋啊。”
澹臺水月並指如刀,力量不輕不重砍在澹臺皓日後脖頸上,澹臺皓日沒有陷入暈厥,但卻被這她打醒。
“我!輸了?”澹臺皓日麵皮抽動,伸手指著自己鼻頭。
“對,你輸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如果不相信你就看,你看他們的眼神。”
澹臺水月指著四面八方,然後一把薅起澹臺皓日的頭髮,強迫他轉頭抬眸。
原本那些目光並被帶上明顯的惡意,或者說哪怕有著明顯的惡意,他也不在乎。
可是,澹臺浩日沒有感受過類似的情緒,出現在別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
不甘心,苦澀,難以置信……
所有東西匯聚起來,就像天外隕石砸落心湖,掀起波瀾不斷的漣漪。
澹臺皓日捂著胸口,癱坐在地,嘴唇動了又動,可是嘴巴里的話語吐不出去。
如果此時此刻他能夠看見自己的表情,就會發現曾經的他看過無數次類似的表情,只不過那時的他站在勝利者的位置,俯視著那些敗者。
“不甘心嗎?不甘心就對了,這種滋味叫做失敗,我愚蠢的哥哥你現在體會一次反而是好事。”
澹臺水月輕微搖頭,鬆開薅著頭髮的手,留下心緒凌亂的澹臺皓日獨自品嚐敗果。
緊接著,她三步並作兩步,面龐帶起笑意,走向司徒天命。
“實在抱歉,我這位哥哥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敗過,一時有點難以接受,所以有些失態,還請見諒。”
“無妨。”
司徒天命掃了一眼澹臺水月的面龐,總覺得有點熟悉。
澹臺家族好像有一個特別狠的女人。
“這位姐姐尊姓大名?”
澹臺水月報上自己的名字,同時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司徒天命的肩膀。
就是這麼一個很普通的動作,司徒天命頓時汗毛豎立,心中懸起巨大的石頭。
居然是這個女魔頭!
澹臺水月可不同於其他的天命主角,她掌握有三生石,天知道這是她的第幾世。
這傢伙看起來是個年輕人,實際上沒有人知道她重來了多少次。
而且三生石的恐怖還要在姬長風的秘法轉生之上。
後者是自己避開死劫,強行投身到新生兒的身上,經歷新的一世。
前者卻是帶著所有的記憶重新回到某一個特定的時間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