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轉頭看向門口,只見古錦雪身穿一襲雪白長裙,推門而入。
即使已經見過很多次,但每次陳玄看到古錦雪之時,都會被其容貌氣質所驚豔。
古錦雪並未覺得陳玄的反應有何不妥,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被他人這般注視,且相對其他人而言,陳玄往往只是第一眼會露出些許震撼,隨後便會恢復如常。
而這種震撼,乃是人對美好事物本能的一種欣賞。
這讓古錦雪對陳玄有了些許好感,或者說,並無厭惡。
陳玄在回過神來後,立刻下了床榻,整理好衣衫。
“你那天到底怎麼了?”
見陳玄已然無恙,古錦雪發問道。
陳玄本就打算去找古錦雪打聽此事,見古錦雪主動提起,當即接上話頭問道:
“不知古城主對當時我所在之處的那戶人家可有了解?”
聞言,古錦雪皺了皺眉,仔細回想一番,終究搖了搖頭道:
“你莫非是記錯了,那裡並沒有人家,從始至終就只是一處空地。”
聞言,陳玄眉頭緊皺,喃喃道:
“不可能,我當初分明看到了那裡有一戶人家,即便有幻陣,以朱隱的陣法造詣定然也可察覺到。”
聽到這話,古錦雪轉頭看向靈兒,問道:
“當日陳道友昏迷之地我讓你去查了,你可有收穫?”
聞言,陳玄也立即轉頭,朝靈兒投去一副激動的目光。
怎料靈兒也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未曾有任何發現,更沒有見到過屋舍。
至於地上的兩灘血跡,或許是正好有人逃到了那裡,被血祭大陣所抹殺後的殘留,總之不可能如陳玄說的那般。
見兩人神色都無比堅定,沒有欺瞞之意,陳玄終是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或許是自己的幻覺,但這根本說不通,自己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產生幻覺,而且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但要說不是幻覺,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裡,陳玄深深的看了古錦雪與靈兒姑娘一眼,面對兩人投來的疑惑目光,陳玄問道:
“你們可有感覺到記憶有何錯亂之處?就比如說,突然有一種缺失了一些的感覺。”
見陳玄如此說,兩女皆皺了皺眉,古錦雪更是當即閉上雙眼,將心神沉入識海中探查起來。
許久之後,她再次睜開眼,神色有些難看,如柳葉般的黛眉蹙成一團。
“我的記憶出現了一絲空缺……”
半晌後,她才神色凝重的開口道。
“果然如此!”
聞言,陳玄終於確信,當日自己看到的,的確是真實的畫面。
但若是如此,自己如何能夠與小時候的自己共處一時,爺爺已然逝去,為何在這乾州城內又活著?
這一切已然超出了陳玄所理解的範疇,他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碎。
他默默的抬起頭,目光好似穿過城主府一般望向天際,他能夠感覺到,背後促成這一切的大手已經在隨著自己修為的提升以及時間的推移漸漸露出了端倪。
“爺爺,是你嗎?”
陳玄喃喃道,如同是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詢問某個未知的存在。
古錦雪與靈兒見到這一幕,相互對視一眼,皆沒有再開口,陳玄身上擁有太多秘密,就好似一層層迷霧將其籠罩在內,無人能夠看穿。
一縷陽光自視窗照射進來,落在了陳玄的臉上,將少年的臉龐映襯的愈發俊俏,卻無法驅散其眼底深處的迷茫。
古錦雪不由得有些動容,自從她得知陳玄的身份後,便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之所以救下陳玄,也是因為感知到陳玄抹去凡人痛苦記憶的善舉,再加上她本身心存善念,才順手而為之。
畢竟陳玄在整個宣武王朝可謂“臭名昭著”,她身為一城之主,也在過往修士口中聽聞過其所作所為。
“勾結域外妖族,勾結魔道,性情暴虐,極為弒殺,甚至有傳言其為邪修,就連其進入過的傳承之地都被命名為葬仙傳承。”
所有人的話語幾乎都是這般形容陳玄,所以在古錦雪的認知中,陳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頭。
若非自己無法破除血祭大陣,才不會選擇與這種人合作。
可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陳玄絕非如同傳言中那般,雖說陳玄本人也自稱魔道修士,可有些骨子裡的善是藏不住的。
他從不會為了提升修為主動去殺人,與人交談時雖說話語冷漠,但也彬彬有禮,從不行越界之舉。
看著此刻的陳玄,古錦雪感覺自己的芳心好似怦然跳動了一下,她不由得伸手緊緊的捂住胸口,想要抑制這份感覺。
因為她知道,這是一段註定沒有結果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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