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霄炎遠去的背影,王嬋的胸膛劇烈起伏,面色陰沉至極。
“嬋兒……”
趙陘在旁輕聲安慰,上前拉住王嬋的手臂。
“滾開!”
王嬋怒喝一聲,一把甩開王嬋的手臂。
“要不是因為你想要偷偷去給滄瀾宗報信,結果被楚霄炎抓到把柄,我何至於去伺候火焚宗那上千歲的老傢伙來換取庇護!
你但凡有楚霄炎一半的天賦,有其一半的戰力,我們何至於被他欺辱至此!”
王嬋歇斯底里的吼著,面若瘋狂。
而趙陘則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王嬋乃是他的道侶,卻要去與火焚宗老祖行那等事,對他而言乃是奇恥大辱,可是若不如此,他們二人都將無法存活。
“呵呵呵……”
此時,身受重傷的蘇尋海笑了起來,
“自己做的孽,終究要自己來償還因果,這都是報應啊,哈哈哈!”
“給我閉嘴!”
王嬋一腳踩在蘇尋海臉上,將其嘴巴封死。
“還有你,老宗主被害,你對徐元和寧輕月恨之入骨,可你卻任由一個外人來掌管滄瀾宗,對其馬首是瞻,甚至不惜搭上所有弟子的性命,你的所作所為又與那兩人何異!”
“說我背叛滄瀾宗,呵呵,自從老宗主逝世的那一刻起,滄瀾宗便已經滅了!”
說到這裡,她神色猙獰無比,直接揮動手中長劍,將蘇尋海的右臂一劍斬下,鮮血濺滿她的衣裙。
“蘇尋海,你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從我被人捏死的那一刻起,我便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定要讓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御獸宗的老雜碎,陳玄,楚霄炎,火焚宗的老祖,也包括你,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全部跪在我的腳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眼中佈滿血絲,瞳孔之中黑霧翻湧,徹底走火入魔。
“嬋兒!”
察覺到其詭異的狀態,趙陘趕忙上前,將其擁入懷中。
王嬋在趙陘懷中掙扎了幾下,最終徹底安靜下來,她轉過身,伸手輕輕撫摸趙陘的臉頰,柔聲道:
“趙陘,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不會,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趙陘眼含熱淚,將其抱的更緊,同時看向躺在地上失去一臂的蘇尋海,哽咽道:
“師兄,對不起,對不起!”
見到這一幕,蘇尋海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緩緩閉上雙眼,不再去看眼前的二人。
歸根結底,離開滄瀾宗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但這種選擇是世人趨利避害的本能,本身並沒有錯。
他們加入火焚宗,想要得到重視,所以給火焚宗透露滄瀾宗的情報,這對於眼前二人來說也無錯,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他想要斬殺這兩人,也只是站在他的立場上,將滄瀾宗的覆滅歸結於趙陘與王嬋身上,這是他蘇尋海的立場。
這一刻,蘇尋海醒悟了。
這世間所謂的對錯是非,只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立場上給出的觀點罷了。
想到這裡,他豁然開朗,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宗門,他的心境一片通透。
“咔咔咔。”
一陣宛如蛋殼破碎般的聲音在他體內響起,楚霄炎給他留下的枷鎖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隨後砰的一聲碎裂。
天際雷聲陣陣,黑雲壓頂。
蘇尋海突破了,他的修為來到了金丹中期,引動了天劫。
他的斷肢處出現了一道道宛如蠶絲般的絲線,很快便組成了一隻嶄新的手臂,斷肢再生。
此刻,築基巔峰的王嬋再也無法壓制他,他從地上起身,看了眼天際的雷雲,與當初陳玄所經歷的天殛無法相提並論。
隨後,他看了眼王嬋與趙陘二人,神色依舊複雜,但少了那份積壓心底的仇恨。
他對二人淡淡道:
“路是你們自己選的,我無權阻攔,希望你們在將來不會後悔。”
說罷,其身形化作一道長虹,朝著遠處飛去,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與此同時,先前離去的楚霄炎去而復返,他感應到自己留在蘇尋海體內的印記消失了,於是又折返了回來。
見到原地只有王嬋與趙陘二人,卻不見蘇尋海後,他神色猙獰,上前一把抓住王嬋脖頸,五指用力,王嬋的俏臉瞬間變成紫青色,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放開她!”
一旁,趙陘怒吼著朝楚霄炎衝去。
楚霄炎冷哼一聲,大袖一揮,趙陘頓時胸膛塌陷,倒飛了出去。
“霄炎,你想做什麼,還不快鬆手!”
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名頭髮蒼白的老者瞬間出現在場中。
“老祖……”
此人出現後,周圍所有弟子紛紛拜倒在地,對其行禮。
“老祖,你還要包庇這個賤人嗎!”
楚霄炎怒不可遏,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了幾分。
一時間,王嬋嬌軀抽搐,眼神渙散。
“楚霄炎,你放肆!”
火焚宗老祖見狀,元嬰期的氣息轟然一聲爆發開來,滾滾威壓降臨在楚霄炎的肩頭。
在如此強大的氣勢威壓之下,楚霄炎額頭見汗,手上勁道一鬆,頓時被王嬋脫離了開來。
王嬋脫身後,立刻帶著趙陘快步跑到火焚宗老祖身後。
火焚宗老祖怒斥道:
“楚霄炎,上次為了一個陳玄,你不聽老夫勸阻,平白無故的搭上了五個附屬宗門,就連我火焚宗傳承了上千年的青月炎都毀於你手,
如今為了一個金丹前期的滄瀾宗餘孽,你還要如何!”
楚霄炎面色赤紅如鐵,牙關緊咬,但面對元嬰期的宗門老祖,他滿身怒火無處發洩。
“終有一日,我要將陳玄和他的那隻妖獸渾身血肉一寸一寸的煉化,以報當初之辱!”
“哼!”
火焚宗老祖冷哼一聲,
“你若有這想法,就該去加緊修煉,而不是在這裡為難你未來的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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