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捷沉默了一會,似是下定決心,道:“為了冷良人的安全,少君還是遠離她為好。”
慕玄清定定看著他,目光如鷹隼。
“你是否早已將她認出來?若是孤沒有記錯,你與她是舊識。”
鍾南捷垂眸:“下官不知道少君在說什麼,冷良人乃樂安侯之女,與下官從前並不識得。”
“你可知欺瞞孤有什麼下場?!”男人聲音驀地低沉。
鍾南捷微微一震,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從容道:“下官只知道萬事不能強求,若少君要怪罪,那就責罰於我。”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慕玄清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他沒看錯人,她也沒看錯人。
“有些事強求不一定有結果,可不強求,一定會後悔。孤不想後悔半生,強求一次又如何?”
室內一片寂靜。
不久,響起鍾南捷擲地有聲的聲音:“少君不後悔便好,只希望少君能夠好好護著她的安全,不至於拖累她的性命。”
“無需你在孤耳邊聒噪。”
……
某昏暗房間中,上位者散發著怒火威壓。
底下跪著的人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此等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們有何用?!”
“主兒息怒,都是奴婢的錯。可那冷良人著實厲害,若不是她橫插一手,上官明珠早就毀容了,也查不出是如何下的藥。”
“冷良人,哼,不過是一介小小侯門之女,年紀輕輕,還能翻起風浪不成?”
“主兒放心,她就算本事再大,也絕掀不起什麼浪花來,奴婢一定會想辦法除去這個障礙。只是聽說那個江湖門派已被大理寺搗毀,可能還需費些時間……”
“什麼?被大理寺搗毀?!”
本來已經漸漸平息的怒火又蹭地一下往上湧,一個茶杯摔了下來。
“之前怎麼沒聽見稟報?!”
底下人哆哆嗦嗦:“奴婢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個門派是出了名的嘴嚴,即便是大理寺,估計也查不出什麼。更何況大理寺前往搗毀時,門派的堂主已經自毀莊園逃離,一個喘氣的都沒被抓到。”
“不能有任何鬆懈,此事一旦暴露,你知道後果。”
底下人頭深深垂了下去,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上:“奴婢知道。”
“去給那人散佈些訊息,就說少君已經查到了他私攔貢茶之事。有些人,你不揚一鞭子,他不知道往前走。”
“是!”
不久之後,右相府有貴客到訪。
不過那人身著斗篷,臉藏在斗篷之內,很顯然,不願讓人看出她的身份。
再離開時,聞勝的臉上滿是憤怒。
“真是豈有此理,我不惹他,他非要惹我!從前拒婚讓我家語兒成為整個繁都城的笑話也就罷了,看著他為我兒謀得官職的份上,我不再與他計較。可後面的一樁樁一件件皆針對我而來,怕是不想讓我日子好過了!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親信在旁邊安撫:“可他畢竟是少君,右相還是三思為好。”
“三思個屁,從前刺殺他的事我都幹過了,我害怕他?真給我逼急了,我讓他活不到娶少君妃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