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嚇得魂不附體,“可是小女又做了什麼蠢事?”
獨孤謹哈哈大笑,“你啊你啊,陛下不是說了,絡繹昨日去參加了上京城裡的詩會?你可真是瞞我瞞得太深!我竟不知她有如此文采?”
“上一次朕便聽周彪提起過一次,說謝絕在太女舉辦的荷花宴上喝多了,吟了首詩至今還被評為月旦評魁首,這幾日忙於處理朝政,想不到她竟於昨日又出了新作!”
周彪便是周聞溪的母親,正五品官,掌管宮中警衛,負責皇宮安全。
謝申是知曉謝絕與周聞溪二人往來親密的,是以周彪定然也知悉,由她向陛下提及,那應不至於是什麼故意為之之舉。
謝申心中鬆了口氣。
卻聽站在首位的御史公陳行之也走了過來,將手中收錄的詩作長卷遞到謝申眼皮底下,“便是太傅大人方才聽完這兩首詩,也甘拜下風!好你個謝申,老婦以為你祖上五代皆為武將,應是代代從武才是,想不到你竟偷偷育出如此才情稟賦的女兒?”
“便是說一句上京新秀也不為過吧?陛下!”陳行之拱手大喝,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謝申得了間隙,連忙細細查閱起來。
登時啞然,這,這怎麼可能是謝絕所作?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但在滿殿誇讚下,陛下甚至還要大手一揮,封謝絕一個上京新秀,賞白銀萬兩與三箱古玩字畫,並命她從今往後一道與獨孤曦微主持月旦評事,替朝廷挖掘人才。
謝申誠惶誠恐,萬不敢收,左右拒絕之下,只替謝絕應下了差遣,卻一件賞賜物沒敢收下。
罷了,她咬了咬牙道:“陛下隆恩,長女謝紅犯下如此滔天大錯,難逃其咎,臣願替女前往金城贖罪!”
便是這句話一出,座下的女皇,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幸得此事大總管在外稟報的聲音傳來。
“陛下,將軍府二小姐謝絕到!”
女皇沉著臉,“此事暫不要提,朕還有別的打算,無需你親自上陣,你當信朕才是!”說罷,又道:“你陪朕出生入死多年,在朕心中,你的女兒便是朕的女兒,朕又豈會不知你心有所念?放心吧。”
謝絕亦趨亦步地跟在總管嬤嬤身後走進了偏殿。
一見殿中如此多人,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又聽獨孤謹靠過來小聲提點,“今日宣和殿中都是朝中肱骨大臣,不必往日在家,你要仔細說話,切莫狂妄失了禮數。”
謝絕點了點頭,跟著來到女皇跟前。
“臣女謝絕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快起來吧!”女皇心情大好,招手讓謝絕上前來。
謝絕猶豫不決中側臉看了眼謝申,只見謝申板著塊老臉,沒有反應,還是一旁的太傅獨孤謹推了推她的背。
“陛下叫你,你便去吧,愣著作甚麼?”
謝絕忙應聲踏上那金絲編織的祥雲紋地毯,頗有些沒見識地瞄了兩眼殿中雄偉氣派的兩根石柱,上面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此刻正閃耀著五彩的光芒。
謝絕倒抽了一口涼氣,收了心,規規矩矩地站到女皇跟前。
“你這幾首詩作的極好!但朕今日宣你進宮,也並非全是為了此事。”
謝絕心領神會,“臣女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