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言當然不會以為,這是那一塊掌家木牌的功勞。
他只會覺得,獨孤曦微這是早就用了其他的辦法,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尤其是一向愛來找茬的大房。
謝絕的姐姐謝紅。
連她都安分守己的每日出去應酬,早出晚歸,卻從不再踏入謝絕的東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伯言尋找到之前南院伺候的家僕調查,才知道是大房的下人洩露了謝絕那日去往東郊的行蹤和路線,這才導致鳳清然的人半路設伏埋伏。
可是大房的人知曉了,又怎麼會鬧到鳳清然那裡去?難不成是大房的人與鳳清然早有勾結?許伯言只能透過一些細微末節的事推想到這裡。
但到這兒也足夠了。
他來找獨孤曦微也不是問責,只是想要知道事實,再提前商議好應付京中的對策,畢竟,誰也不想再有什麼事打破如今的寧靜生活。
“太女已經死了,殺她的人與我沒有任何干系,我這樣說,許師兄可能放心?”獨孤曦微目光沉靜,心中自知許伯言的立場與他一般無二,所以坦誠將訊息告之。
許伯言卻大為震驚,“死了?”他回顧四周,幸得這偏院自從獨孤曦微主僕二人搬走後就一直空著,並無下人看守,否則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沉了沉心,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通通想了一遍。
半晌才壓低聲問,“是賀蘭漣?”語氣不只是詢問,而是帶著七分肯定。
獨孤曦微點了點頭,“是,此事不便由獨孤家出手,我便點了他幾句,他倒也還真是條漢子,當日就給我來了訊息,有時候,我是真的羨慕日照國的男子,可以活得那樣恣意,快活。”
許伯言心跳異常,當日就被殺了?當真被殺了?若不是真的被殺了,只怕獨孤曦微這樣謹慎的人,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按住胸口的位置,“別說了,若你真是日照男子,她未必見得如此待你。”
這倒也是。
一提起謝絕,獨孤曦微沒由來的一陣心慌,“許師兄若無其他事要問,我便回去了。”
“好,去吧,好好守著她,待這風頭過去了也好。”
獨孤曦微施禮告退,很快便返回了東院。
謝絕精神得很,一聽到外頭的推門聲就坐了起來,“師兄找你什麼事?你二人關係已經這樣好了嗎?虧我之前還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你不喜歡他,不親近他。”謝絕直言。
獨孤曦微快步來到她的塌邊,伸手就要握住她的十指,好像只有這樣才能使得他的心緒平靜下來,“怎會,你我既成了親,又拜了堂,他不也是我的師兄了嗎?”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謝絕摸著下巴,“我們不是還洞了房嗎?你怎麼不提這個?難不成是對我那夜的表現不滿意?”
她忽然提起這事,倒叫獨孤曦微一愣,隨即雙頰染上幾絲粉意。
“你胡說什麼呢?”他撤開手,“青天白日的,你說這些幹什麼?”
謝絕哀怨地哼了一聲,“我無聊啊,實在是太無聊了,你又不許我出去,要不是你日日守在我塌邊,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獨孤曦微不喜歡聽這玩笑,當即冷了臉。
謝絕見狀,湊過去吻了吻他的面頰,將他的腦袋扭轉,面向自己,“怎麼?莫非是被我說中了不成?”
獨孤曦微主動環抱了上去,聲音帶了幾分委屈。
“你知道的,我的心中,只容得下你。”
謝絕一時情動,伸手摸進了他的內衫之中,“我不管,我這幾日都快要閒發黴了,你得讓我消耗消耗精力才行。”
知曉她說的消耗是什麼。
獨孤曦微羞恥得別開了眼,“可現下還是白日,等太陽落山了再……好不好?”他近乎哀求道。
謝絕哪裡容得他推辭,麻利地將人推倒,俯身便兇狠的咬住了他的唇。
良久,她喘息著道:“你能為我如此,妻主我唯有以身相許來報了。”
只可惜,獨孤曦微早已兩耳發矇,身子癱軟,什麼也聽不見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