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珠眼神躲閃:“什麼養魂丹,聽都沒聽過。”
裴夏神色震動,大手緊緊箍住沈流珠肩膀:“你昨日明明吐血了,那一棍結結實實打在了你腹部,我親眼所見,可你現在怎麼會如此完好,一點事都沒有。”
他神情有些癲狂,大力搖晃沈流珠肩膀:“說話,你說,你說啊!”
沈流珠疼得眼角溢位淚珠:“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那個什麼勞什子養魂丹,是父王給我的。
父王說我和娘是他最愛的人,世間最好的東西他都要給我們倆,一個養魂丹算什麼,昨日我疼得厲害就吃了。
哎呀,你快放開我,你真的弄疼我了。”
“你怎麼敢吃了,你給我吐出來,吐出來!”裴夏彷彿瘋了,一雙手將沈流珠的嘴角都撕裂了。
要不是顧慈劍攔著,沈流珠的嘴差點就被撕爛。
可她即便受了傷,還是哭唧唧說道:“等我回了炎國就是最尊貴的公主,自然也要嫁給你這個炎國最好的郎君。你不能傷我,我是你的妻。”
裴夏瞪著血紅的眼隨時準備撕碎她的嘴。
沐長風嘲諷道:“你不是一直說非司馬慧不嫁嗎?昨日還纏著他呢,怎麼今日又成裴夏的妻了?”
司馬慧噁心地後退一步。
沈流珠看向司馬慧的眼神裡盡是痴迷,很快又傷感起來。
“我這樣的身份,即便是嫁了,也最多是個側妃。”
她目光中又出現驕傲。
“可昨日,父王來信說王后已死,我和娘回去便是王后和嫡公主,到時再嫁給裴夏,不比做側妃要好,你個賤人懂什麼。”
沐長風晃了晃手腕:“沈流珠,這裡是雍國不是炎國,再管不好你的嘴,可沒有第二顆養魂丹救你了。”
沈流珠嚇得趕緊捂住嘴,眼裡流露出恐懼。
司馬盈皺著眉看完這場鬧劇後,對裴夏說道:“你們炎國竟敢如此算計我們雍國,孤得跟你們國君討個說法,不能這麼輕易放你們走。”
抬手就準備把裴夏等人押下去。
沐長風行禮道:“太子殿下,容我問完裴夏一個問題可以嗎?”
司馬盈點點頭,放下手。
沐長風整理好情緒,儘量平靜地問出其實在她心中早已有答案的一個問題。
“裴夏,你真的不知道沈流珠的身世,不知道炎凌川給炎玉斐的不是養魂丹嗎?”
見裴夏臉上露出痛苦神色,她繼續問道:“還是說你演戲演得入神了,把自己都給騙過去了。”
轟鳴的雷聲中,裴夏神色空洞看著屋外的大雨,默不作聲。
沐長風又想起炎玉斐臨死前努力抬起頭衝她笑的那張嬌嫩的臉,可如今她卻身死異鄉,孤零零地躺在棺槨裡。
“你們裴家手握重兵,你手裡更是握著整個炎國的情報司。
你一早就知道炎凌川是拿王后的命要挾炎玉斐來送死的。
你也一早就知道炎玉斐必死無疑。
你早就在仕途和愛情中做出了選擇。
卻偏偏非要做出這麼一副痴情的樣子出來。
你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裴夏緩慢地走到屋外,任由雷雨落在他身上,他雙手捂臉,有低低的嗚咽聲從指縫間洩露出來。
司馬慧問道:“長風,你難道不恨炎玉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