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起來了。”
“是誰害了你？”沐長風握住他手緊張問道。
“是太后。”
第二次聽到太后這兩個字，沐長風終於死心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開始，為父也不知道，也是在那晚，她派來殺我的人被我識破後，我才明白。太后，從未真的相信過我們沐家。”
“爹，是誰斷了你手臂？是誰把你帶到寒城的？”沐長風眼裡有寒光。
沐戰英搖搖頭：“不知，我毒發時手臂還是完好的。也許是後來被砍的，只是為何單單隻砍了我手臂呢？”
他望著自己的斷臂搖了搖頭，又看向沐長風。
“快昏迷過去的時候，我察覺到有另一批人進來了。他們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味道。若是讓我再聞到，我定能分辨出來。”
若是能分辨出來，便大概能知道是誰將沐戰英帶到寒城的了。
也許，斷他手臂的和帶他走的，是同一批人。
但真的這麼簡單嗎？沐長風與沐戰英對望一眼，兩人眼中俱是迷茫。
沐戰英拍了拍沐長風肩膀。
“陛下身子越來越弱，司馬顏又殘暴冷血。太后是怕我們沐家獨大。只怕她這次做的事是瞞著陛下和你姑母的。”
沐長風心點點冷了下去，若真讓太后起了殺心，這次僥倖躲了過去，下次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婦人問道：“令尊的斷臂還在嗎？”
心頭突然湧起一絲希望，沐長風連忙點頭：“在的，只是，已成白骨。”
老婦人起身端來一盆土：“拿回去，將那斷臂埋進去。十日後，便會心想事成。”
因沐戰英是被老婦人治好的，沐長風對她的話深信不疑，雙手接過這盆土。
老婦人拍拍她手道：“謝謝你。”
她把沐長風想說的話說了，沐長風只好點點頭：“多謝。”
對這位老婦人。親切中，沐長風更多的是尊重。
她和沐戰英恭恭敬敬向老婦人行禮後便要離開。
走時，她突然想到沐雲霄的舌頭。
“老人家，若是舌頭沒了，斷舌也不見了，還能長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我們這裡沒有。”頓了頓後，又道：“往東走，也許會有生機。”
老婦人和村民將沐長風和沐戰英一直送到村口，村口有條船，詭異的是，這裡並沒有水。
在老婦人示意下，沐長風和沐戰英上了船。老婦人將船一推，電光火石間，兩人竟來到了來時的那條江上。
沐長風回頭再想看村口的老婦人，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
老婦人和村民都不見了，就連村口的山和樹也都沒了。
沐長風伸手去摸，卻只摸到了一片虛空。
這條船沒有船伕和雙槳，但行駛平穩。
到了江邊後，沐長風剛下船，這隻船便平平穩穩地離開了。
越行越遠，直至消失在江上。
“父親，我曾聽師父說過，這世上只有一個地方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