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們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九金雲撐著巖壁站起，金焰在她周身形成火環，\"鳳族的火，最能淨化這些腌臢東西！\"她抬手一揚，火環如離弦之箭射向蒼翎。
那火觸及魔紋的瞬間，蒼翎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黑斗篷下的身體開始冒煙，竟生生被燒回了原形——一隻遍體鱗傷的禿鷲。
\"夠了！\"慧孃的尖叫刺破洞頂。
她終於將玉牌按進巖壁，洞頂的魔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黑霧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南華等人掀得撞在洞壁上。
玄霄的劍\"噹啷\"落地，他捂著胸口咳血，勉強抬頭看向帝君的方向。
南華被壓在碎石堆裡，天雷引的雷光幾近熄滅。
他望著九金雲的方向，見她正被黑霧纏住腳踝，金焰雖在燃燒，卻始終破不開那團黑幕。
他喉頭一甜，又湧出一口黑血。
這毒是慧娘用三百年魔蟾的蟾毒混著天族禁藥煉的，本是要取他性命，此刻卻成了催命的鼓點。
\"阿雲......\"他掙扎著爬起來，指尖在地面摳出血痕。
九金雲被黑霧勒得幾乎喘不上氣。
她能感覺到那黑霧在腐蝕她的鳳焰，每一寸面板都像被撒了鹽。
可當她的目光掃過南華時，突然想起三生前在金蓮天池，他也是這樣，渾身是血卻仍朝她伸出手。
那時她說：\"天族與鳳族有血仇，你我不該靠近。\"他卻笑：\"血仇是上一輩的，我只知，見你受傷，我比自己疼還難受。\"
\"騙子。\"九金雲忽然笑了，眼淚混著血珠砸在黑霧上。
那眼淚竟像滾油般，在黑霧上燙出個窟窿。
她趁勢抽出被纏住的腳，金焰與玉佩的力量同時爆發，將周身黑霧燒得乾乾淨淨。
洞頂的魔影突然發出尖嘯，黑霧開始瘋狂收縮，顯然是陣眼要成了。
九金雲抬頭望去，正好看見南華搖搖晃晃地站在巖壁前，天雷引的雷光重新亮起，雖然微弱，卻像黑夜裡的星子。
\"九金雲！\"南華突然大喊，他的指尖正抵著巖壁上的青紋石，\"這裡的能量流動有破綻！
集中火力！\"
九金雲瞬間明白。
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本源、所有金焰、所有玉佩裡的力量都聚在掌心。
那團光起初只有螢火大小，卻越變越亮，最後成了一輪小太陽，將整個山洞照得亮如白晝。
慧娘抬手想攔，可那光太快了，快得像前世靈凰俯衝時的影子。
\"轟！\"
光團精準地撞在青紋石上。
巖壁劇烈震顫，青紋石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黑霧從裂縫裡瘋狂湧出，卻在接觸到金焰的瞬間被淨化成白煙。
南華趁機揮起天雷引，九重天雷順著劍刃劈下，將青紋石劈成齏粉。
\"不——！\"慧孃的尖叫被雷聲淹沒。
她望著徹底崩潰的陣法，望著洞頂魔影消散成碎片，突然踉蹌著撲向巖壁上的玉牌。
可還沒等她碰到，玄霄的劍已經架在她頸間。
九金雲脫力地跪在地上，看著南華一步步向她走來。
他的銀髮上沾著碎石，嘴角還掛著黑血，可眼裡的光卻比任何時候都亮。
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想碰她的臉，又怕自己手上有血，便輕輕擦了擦她嘴角的血漬。
\"沒事了。\"他說，聲音輕得像怕驚飛蝴蝶。
九金雲剛要說話，洞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她和南華同時抬頭，只見遠處的山路上，數十盞紅燈籠正順著山道蜿蜒而來。
紅燈籠上的紋路，是東華宮的標記。
慧娘突然笑了，她望著那些紅燈籠，笑聲裡帶著癲狂：\"東華大人說過......就算這陣破了......\"她的目光掃過九金雲和南華，\"他要的東西，還在密庫裡。\"
九金雲的心臟猛地一沉。
她看向南華，見他的臉色瞬間冷如霜雪。
洞外的紅燈籠越來越近，在月光下投出妖異的影子，像極了無數雙擇人而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