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愣住了,滿腔的熱血被安許這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安…安哥?你這話啥意思?他這都騎臉輸出了!還扯上落黎了!”
“輸出?”安許嗤笑一聲,身體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一副“過來人”的姿態,
“小博子,你還是太年輕。知道什麼叫‘戰略轉移’不?”
“知道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不?跟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硬剛,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輸了更丟人。再說了,”
他壓低聲音,湊近趙博,眼神瞟了瞟落黎的方向,
“為了這種事打架,讓落黎知道了,多不好?顯得咱多幼稚?多不穩重?”
趙博被安許這一套歪理說得有點懵:“那…那咋辦?他放學真在後門堵你咋整?”
“堵我?”安許挑了挑眉,一臉“山人自有妙計”的淡定,“放學鈴一響,咱就溜!”
“溜?”趙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目中“安哥”的形象正在向“安跑跑”滑落。
“對啊!”安許理直氣壯,
“用最快的速度!咱倆目標小,動作快!直接從前門走,繞路回家!或者……”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落黎不是騎車來的嗎?她車後座還空著呢!我載她來的,放學她載我走,合情合理吧?就王志那傻大個,他能追得上咱落黎的車技?”
安許說著,臉上又浮現出早上那種得意洋洋的表情。
趙博徹底無語了,嘴角抽搐:“安哥,你…你這認慫認得也太清新脫俗了吧?”
“什麼認慫!”
安許立刻反駁,義正言辭,“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叫避免無謂的肢體衝突!這叫智慧!懂不懂?再說了,”
他聲音又低了下去,帶著點只有趙博能聽到的“猥瑣”笑意,
“能名正言順坐落黎的車後座,多香啊!讓王志那傻小子在後門喝西北風去吧!”
就在這時,落黎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或者說,是聽到了某些關鍵詞,猛地轉過頭來,漂亮的杏眼帶著審視,
她在安許和趙博臉上來回掃射:“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半天了!到底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什麼王志?什麼後門?什麼車後座?”
安許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瞬間切換成最無辜、最陽光的笑容:“沒什麼沒什麼!”
“我們在討論放學要不要一起去打球呢!對吧小博子?”他瘋狂給趙博使眼色。
趙博看著安許那“你敢說漏嘴就死定了”的眼神,又想想王志那鐵塔般的身軀,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啊…對對對!打球!打球!安哥說他…說他今天手感特別好!”
他實在編不下去了,只能順著安許的話頭硬扯。
落黎狐疑地眯起眼睛,在他兩人臉上打轉。
安許努力維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後背卻有點冒汗。
他可不想讓落黎知道有個體育生為了她要找他單挑,這太尷尬了,也顯得他很…慫?
雖然他的確打算溜之大吉。
“真的?”落黎拖長了語調,顯然不信。
“千真萬確!”安許舉起手,差點就要對天發誓,
“比皮蛋瘦肉粥還真!”他試圖用早上那份“心意”來增加可信度。
提到粥,落黎的臉頰又不自覺地飛起一抹紅暈,她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信你才怪!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好事!”
雖然這麼說,但她似乎暫時放過了追問,只是小聲嘟囔了一句,“放學…我的車可沒說要載你。”
安許一聽,心裡的小算盤差點崩了,趕緊湊過去,壓低聲音,帶著點討好:
“落黎大小姐!您看我這老夥計還沒修…,您忍心看您忠心的小安子走回家嗎?”
他故意說得可憐兮兮,還意有所指地加重了“某些不長眼的傢伙”。
落黎的心猛地一跳,她強裝鎮定,沒好氣地說:“誰管你!愛走不走!”
話雖如此,卻沒有再明確拒絕。
安許心裡的小人已經開始跳舞了:有門兒!
他偷偷給趙博比了個“搞定”的手勢,趙博則回了他一個“安哥,我服了”的複雜眼神。
安許坐回座位,心裡美滋滋地盤算著放學怎麼以最快速度“戰略轉移”到落黎的車後座上。
至於後門小樹林裡可能等到天荒地黑的王志?
安許在心裡默默畫了個叉。
拜拜了您吶!打架?
不存在的!
爺的人生信條是….
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躲,躲不過…就抱緊落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