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病了，也不會走到這步田地。”
羞愧不已，劉歡歡趕緊加緊雙腿，“我之前可是萬花樓的花魁，生病後尋了不少名醫都治不好。沒了用處，老鴇子搜刮了我所有值錢的東西，扔了出來。”
香粉都掩蓋不了味道，客人也不敢近身。
“死不了的病，做什麼尋死。”石墨染站起來，“我給你看看，保證過不了幾天，就能藥到病除。”
“真的？”劉歡歡閱人無數，一看就知道石墨染是個女子，只是她年紀小，有那麼好的醫術？
曉得她不會輕易對自己信任，石墨染說道，“尋死也不著急這幾天，我給你看病，治好了再收你銀兩，如何？”
劉歡歡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姑娘，你治好了，我也沒銀子給你。”
第一個病人就遇到個付不起銀子的人，石墨染也是很無奈，“這樣吧，我治好你的病後，你給我介紹病人，從中抵過。”
樓子裡多的是姑娘身體不好，又不好意思看大夫。大夫都是男子，就是厚著臉皮去請，也不能脫了褲子給人家檢查。你不要臉，人家還得假清高一下。
若不是這樣，劉珠珠的病不會拖到現在。
石墨染想過了，她一個年輕女子，來京城行醫沒那麼容易。給她看好了，成了招牌，慢慢打響名聲。
“好，那我就跟姑娘約好了。”
兩人互通了姓名，劉歡歡聽說姐弟倆要租房子，“石磨，在這一片我還是比較熟悉，帶你們去牙行，不會吃虧上當。”
“行，那就有勞劉姑娘幫忙。”
在劉歡歡的幫助下很快租到了一個小院，三間正屋，兩間廂房。交三押一，傢俱齊全，只要買些用的東西就成。
去西街買東西的時候，石墨染收到了很多眼神，可能是因為自己跟劉歡歡走到一起。
嘩啦——
她們前腳剛走，後腳一盆水破了出來。
“呸，不要臉的小娼婦，病了還出來害人。”
院子裡面傳來中年婦女唾棄的聲音，讓劉歡歡紅了眼眶，“石磨，我先走了，等你安頓好，明天我再來看病。”
“你有地方住？”
劉歡歡搖頭，小聲哭泣，“沒有。”
“那間廂房給你住，方便我給你看病。”石墨染拉住了她，大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的病。又不是什麼髒病，沒什麼大不了。”
“石大夫，我、我得的真的不是髒病嗎？”劉歡歡心中激動萬分，希翼的看著石墨染。
石墨染重重的點頭，“當然不是，你只是得了普通的婦科病，我保證把你治好。”
聞言，她哭得更兇了，她不是髒病，有救。
石墨染牽著石頭，扛著被褥，一手拎著米麵油，“走，回家，收拾收拾，做晚飯了。”
石頭心裡雖然不喜歡劉歡歡，但是姐姐要給她治病，他也沒說什麼。只是不滿的看了一眼劉歡歡，拿出鑰匙開了門。
劉歡歡心中感激，她從小被賣給花樓，嚐盡了人清冷暖。石墨染姐弟倆是第一個真正不嫌棄她的人，救了她不說，還收留她給她治病。若是真的治好了，她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