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說說,怎麼抓錯了?”
周發冷笑道,他上班這麼久,也算是見過不少犯罪分子了,可是能這麼冷靜反咬一口的,還是頭一回。
見陳海沒說話,這是把審問的節奏都交給自己把握了,於是他便饒有興致地想要好好和王凱掰扯掰扯。
“我就路過一個村子,看見兩大狗要咬我,還沒等我跑呢,就被掏了,然後就有一個女的,竟然還給我一槍!”
“我說公安同志,你們趕緊去抓她啊!我不能白挨頓咬吧?”
王凱把手裡的鐵銬子搖得嘩啦嘩啦直響。
他其實從村民抓他後喊出殺人犯三個字時,就隱隱覺得事情不妙了。
可是還有一絲幻想,萬一因為自己扔石頭差點打到人他們才這麼說的呢?
可是周發只用了一句話,就讓王凱直接如同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別特麼扯淡了,你家院子裡的屍體我們已經挖出來了,也有人全程看到了你殺人埋屍,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發大聲說道。
只見王凱整個人就像突然被抽掉了骨頭,瞬間軟了下去。
一股尿騷味從他的腳下傳來,門口站崗的兩個公安對視一眼,都沒去捂鼻子。
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屎尿屁見得多了,比這更離譜的也見過。
比如死了一個多月才被發現的屍首,從衣服縫隙裡鑽來鑽去的蛆蟲,那味道叫一個夠勁兒!
局裡的年輕人,有一個算一個,第一次見到這種都會吐得死去活來,除了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師傅們。
他們是可以坐在屍體邊上吃飯都不帶眨眼的。
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的王凱,再也藏不住任何秘密,將如何打死安盛的全過程都講了一遍。
雖然他說得支離破碎,但是並不妨礙周發捋順清楚事情經過。
“對了,那個副食品商店的老頭,他們一幫人先把安盛打了個半死,你們不抓嗎?”
周發看了看陳海,見師傅連眼皮都沒抬,便輕笑一聲說道:
“少扯別人,人是你殺的,關別人什麼事?交代你自己的問題!”
王凱絕望了,他自己下的手心裡清楚,安盛是被人揍了,可是沒死啊!
連續三個多小時,周發問清楚了整個案件的經過,其中的一些細節更是反覆地問。
如果王凱試圖撒謊,隔一會兒重複問一遍剛才的問題是最簡單的辦法,如果他撒謊,很容易就會兩次說得不一樣。
這一點常進局子裡做客的朋友們可能都經歷過。
周蒼回到家裡,一進院子就喊著烏赫和鐵牙的名字。
看著兩條衝自己狂搖尾巴的狗子,周蒼用大手蓋住他們的腦袋一陣揉搓。
然後對胡香蘭和張月說道:
“小月以後就是縣公安局的人了,等她滿18歲,就可以去參加工作了!”
張月捂著嘴,她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兒!
胡香蘭更是激動,她太明白這年頭能吃上公家的飯意味著啥了。
別說正式編制了,哪怕是正經公家單位的一個臨時工,都是很多人眼紅的存在!
“這逃犯簡直就是送財的呀!”
胡香蘭笑呵呵地說道。
對張月沒直接打死他也不再不滿意了,多麼好的逃犯呀,拿個破刀就敢撒野!
“小月,我做飯,你去叫師父來,咱們好好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