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說完,一件帶著體溫的斗篷輕輕地落在她的肩上,抬眼,撞進滿腔柔情的眼中。
這會兒,她還察覺不到駱楊的心思,那就是太過遲鈍了。
不過,她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駱楊你這是幹嘛,我體質比你好,用不上。
還是你自己披著吧,小心你著涼了!”
白黎趕緊把斗篷拿下,要塞回給他。
下一刻,雙手被人按住,一雙手指修長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駱楊這才發覺,這雙能拿百斤大砍刀,收服六國,叱詫風雲的手竟如此嬌小,柔軟。
白黎一愣,反應過來一個巧勁掙脫開來。
“阿黎,就讓我握一會兒都不行嗎?”
駱楊憂傷的嗓音竟帶著哽咽。
白黎做了一個深呼吸,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怎麼說,才能不傷害他。
對於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好助手,她不想害他泥足深陷。
“駱楊,你是我最忠誠最得力的好幫手。
我希望之前是,將來也是。”
駱楊不語,眸光復雜地看著她的雙眸。
白黎這才發覺,昔日青澀的大男孩,已經脫胎換骨,成長為一個沉穩內斂,成熟穩重,具有侵略性的男人。
白黎被熾熱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她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不想再拖泥帶水。
“駱楊,好好幹,將來你的成就不會小,還會遇到一個好姑娘的。”
駱楊眼裡的星光一點一點湮滅,接著自嘲一笑。
“呵,我就知道會這樣。如果……我是說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你會給我一個機會嗎?”
“世界上沒有如果,我們不說那些虛無縹緲的事了。”
“好,那你能聽一聽我的故事嗎?”
“可以。”
兩人找到一塊背風的大石塊坐下,白黎還是扭不過駱楊,披著他的斗篷坐下。
算了,一塊斗篷而已,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如果她披著能讓他心裡好受一點,那就披著吧。
“我出生在黎國一個商賈之家,是家裡爹不疼娘不愛的老么……”
白黎靜靜地聽著,駱楊故事如同俗套的家族權利紛爭那樣,都是家庭內部鬥爭。
他的家庭如同任何大家族一樣,把希望放在長子嫡孫身上,什麼好的資源人脈通通給了長子,像他這樣的老么註定是被家裡忽略的存在。
他長大之後受不了這樣的待遇,才跑了出去,到了大周黔西,鬼使神差弄了個大周戶籍進了大周黔西兵營。
也就是在那裡,他認識了隨家人流放到黔西的白黎。
“……我第一次見你,你教習練習弩箭。
你教習我們如何動作,如何命準,如何借腰發力。
我做了幾次掌握不到要領,是你耐心地手把手,不厭其煩地教我,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駱楊沉浸在美好回憶當中,他的眼裡又有了光。
白黎摸摸鼻子,當初的事情那麼久遠,她都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