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天氣惱但臉上不顯。
“我去隔壁村走親戚剛回來。”
“哦,難怪,河邊殺牛了,不跟你說了,等下都沒位置看了!”
說完也不管他,急急走了。
“殺牛?這可是違反律法的,村長膽肥兒了?”
等他跟著人流趕到河邊,那裡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了,他擠不進去也不想擠,只是有點好奇。
“殺牛是犯法的,村長怎麼敢?”
他故意自言自語,立刻有村民回答了他。
“才不是村裡的,是白家的。”
“白家?哪個白家?”
那個婦人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哪來的?不是咱村人吧?”
“嫂子別誤會,我不是壞人,來這走親戚的,不認識村人很正常。”
說完忽然想到白玥,她家也姓白。
“是村尾那個流放犯人的白家嗎?”
婦人見他還能說出一二,才放鬆了警惕。
“就是那家。”
“他們怎麼敢?!!”
婦人不再理他,專心看起熱鬧來。
趙雲天自以為抓到了白家把柄,一張狀紙將白家告了上去。
他透過白玥,知道了村長和軍營中人都包庇白家包庇白黎,那他就越過他們,直達天聽。
他就不信了,皇上本來就對白家不喜,他們流放到這兒還不安分,不但私養耕牛,還私自宰殺。
這次觸犯律條,皇上不拿他們開刀,拿誰開刀?
他就等著看白家如何倒黴吧!
趙雲天暗中使壞白黎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有了村長和全村人作證,愛告就告去唄,反正怎麼也不能阻止她吃噴香的牛肉。
一頭牛好幾百斤肉,村裡人要換,白家人只好換了一點出去。
難得的牛肉,村裡再窮的人家,都拿糧食拿值錢的東西來換一斤半兩的補補身體。
馬德海居然拿了十幾兩銀子來,換了二十多斤牛肉回去。
白黎不由對他側目,流放路上對衙差哭窮說沒錢了,衙差也裡裡外外搜過他的家當都沒有,來到這裡又有錢了,不得不說他也是個人才。
一頭牛淨肉都有五六百斤,換出去最多一百斤,剩下五百斤左右,白黎吩咐家人全做了!
什麼醬牛肉,滷牛肉,牛肉乾,香辣牛肉條什麼花樣通通安排上!
白家人以前也是大戶人家,但還從沒試過這樣吃牛肉!
這一天白家人連村裡的工都沒有出,光弄這頭牛了。
也得虧是農閒時節,村裡都是散工,不出工就沒有口糧給,就算村長沒有強硬要求出工,也有大把人去。
白家全家人出動,除了吃飯喝水手都沒停,光割肉都花了一天時間。
到了傍晚,該切的切,該片的片,割的割,總算把牛肉弄好醃好下鍋,全家人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白黎一天都跟著白嬸子屁股後頭跑,她撿回家人想丟棄的牛腳牛頭和下水,央著白嬸子按照她的方法來處理燉煮。
沒有辦法,她只會說不會做,只能讓人代勞。
白嬸子被她纏不過,只得聽她差遣。
大家癱坐一地時,灶房裡陣陣香味飄散出來,吸引得眾人精神一震,彷彿打了亢奮劑,渾身一下子有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