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亭“忽然”察覺身旁有人,朝他看出,還未開口便先落淚,矯揉造作地掩唇哭泣,聲音裡道不盡的落寞:“王爺,臣妾還以為您生臣妾的氣,再不肯來見臣妾了。”
她面色蒼白,唇瓣亦是病態之色,哭泣時肩膀顫抖,嬌小無助,惹人憐惜。
顧彥昭到底與她有過感情,於心不忍,卻不想輕易放過她,冷聲質問:“本王聽聞你身體不適,怎的不叫府醫前來?”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會顧慮起她嬌弱的樣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偽裝。
江雅亭難過得捂著心口,淚眼婆娑:“臣妾知道罪孽深重,不敢驚動旁人。只是幾日不見王爺,對王爺思念有加,只想再見見王爺。”
“臣妾真的知道錯了,王爺便原諒臣妾這一回吧,日後臣妾定不會再胡作非為……咳咳。”她虛弱地咳起來,纖弱身體隨之顫抖。
如月忙去扶她:“王妃日夜誦經抄經文,手腕都腫了。這佛堂夜裡寒涼,王妃向來身子弱,每到夜裡便咳嗽不止,還不準奴婢告訴王爺。”
“是奴婢瞧見王妃日漸憔悴,身子吃不消才擅自做主去請王爺。求王爺看在往日情分原諒王妃吧,或是請讓王妃回到主院,莫要在此受風寒了。”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道不盡地委屈與感傷,句句提起江雅亭身子骨弱。
顧彥昭想起她是為了救自己才傷了身子,彷彿被架住,始終有些不忍,頗為無奈,沉聲道:“既身體不適,便應當少管閒事,好生養著,其餘事情皆有本王應對。此番險些釀成大錯,本王不能輕易放過。”
若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只會讓她助長氣焰。
江雅亭眨眼間,淚水從臉頰滑落,眉間籠罩著化不開的愁緒,愧疚且自責,放低姿態:“是臣妾的錯,臣妾不敢奢求王爺原諒。臣妾為了贖罪,便是在此病死也絕無怨言。”
她這話說得尤其重,顧彥昭只覺真心被輕視,心中唯有苦澀,別過身不再看她:“本王豈會讓你生病,你回去吧,不必再禁足了,但經文必須抄完,也算對你的教訓。”
說罷,他便大步離去,只留下決然的背影。
待他走後,如月欣喜地將人扶起來:“太好了王妃,王爺准許我們回去了。”
江雅亭眼底浮現幽怨,用力將她推開:“好什麼?你沒聽見經文還要抄嗎?若是從前他連重話也捨不得對我說,如今卻為那賤人罰我。”
他的重心已不在她身上了,她必須儘快將那賤人除掉,以穩住在王府的位置,靜待太子成就大業。
長公主將要離開京城,回到封地,皇帝在回程前設下送行宴,遍邀京中權貴前來為其送行。
請柬送到王府中,上面只寫邀請府中女眷,自是王妃。
江雅亭握著請柬,不情願地命令如月:“去告訴那賤人,本王妃要帶她一同出席。本王妃要讓所有人看到身為正位是如何大度得體,讓王爺知道本王妃的好。”
只是便宜那賤人,竟能參加此等規格的宴會。
言望舒收到請柬時很想退回去,這是她能去的地兒嗎?她可不想去顯眼。
但如月特意叮囑江雅亭點名要她陪同,且已經回信給長公主,她不得不去。
宴會設在兩日後,此時再趕製禮服已來不及,便只得到成衣鋪去挑選。
如月前來葳蕤院,邀請言望舒陪著王妃同去,美其名曰為她也挑選衣物。
按照制度,王妃出席此等宴會不應該遵循儀制穿華服嗎,怎的還能選擇穿什麼?真是有權任性啊。
言望舒陪同出府,心裡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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