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厭惡阿諛奉承之人,偏偏她正是。
言望舒與他四目相對,近得可看見他眸中自己的身影,下意識後退半步,訕訕地笑著:“有王爺浩然之氣庇佑,妾自然好得快一些。但妾身體嬌弱,還沒有好全,王爺再許妾休息幾日,待大好便可服侍王爺了。”
天下老闆都是一個德行,多一天假都不想給。
顧彥昭聽她話卻像是他急著讓她服侍,冷笑連連,語氣嘲諷:“你便是再修養上十日八日,本王也無暇管你,但本王府上不養閒人,你最好明白。”
果然是這套熟悉的閒人話術。
言望舒悻悻地應著,好說歹說是送走了這瘟神。
人但凡享受過退休生活,便會對工作懈怠。她雖被他點名問候了,卻還是去鞦韆上晃悠著。
工作不是三兩日能做好的,先躺平再說。
“言小娘,有你的信箋。”下人將信箋拿來交給她。
信箋上寫著“舒兒親啟”,言望舒立時站起,這稱呼該不會是年貴妃吧。
她將信箋拆開,卻見第一行便寫著“吾兒安好”,這是原主孃家人送來的信箋。
原主還有親人?她以為都沒了呢。
實在不是她詛咒原主家人,而是原主只是個工具人配角,眾所周知,配角是不配有如此細節的描寫。
信箋洋洋灑灑寫滿一篇,總結起來便是擔心她的身體,希望她能回家看看。
言望舒借原主的身體來完成攻略男主的任務,便替她回去看看,況且她也許久沒有出府了。
翌日上午。
言望舒帶著信箋去尋顧彥昭,想將信箋當做證據給他看,以免他會起疑心。
剛踏入書房所在的院子,便見兩名黑衣侍衛押著一家丁,顧彥昭正對其說著什麼。
她認出這兩名侍衛便是那晚來增援的暗衛,身手亦了得,應當不是普通暗衛。而家丁渾身染血,似已經遭受一番折磨。
“你既要保你身後之人,當條忠誠的狗,本王成全你。”
顧彥昭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言望舒的位置聽不太真切,但見他手起刀落,家丁便倒在血泊中。
“握草,哥你真狠。”
言望舒倒吸涼氣,雙手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轉身悄悄地往外走。
若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該不會也一併處置了。
“站住。”
言望舒身體微僵,嚇得渾身激靈,緩慢地轉過身,訕訕地笑著:“王爺,妾剛路過這裡。”
顫抖的尾聲與發白的小臉都出賣了她。
顧彥昭面目表情,眼裡殘留殺意,冷聲道:“進來。”
“來了。”
言望舒條件反射地應聲,後背已全是冷汗,手心亦潮溼,慢吞吞地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