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能將這賤人將自己“推”入水裡已然夠氣憤,現下還要當說客,心裡又怒又煩躁。
誤會?
差點被淹死的不是你,你當然能輕輕放下。
言望舒心裡冷笑,在府裡窩囊就算了,出門在外憑什麼還要她委曲求全。
她委屈無助地聳著肩,眼瞼微垂,眼中含淚:“事關王府顏面,妾不敢定奪,但憑王爺做主。”
這口氣若能忍下去,竟他是個忍者。
她不肯鬆口,江雅亭在眾目睽睽下沒有勸動她,只覺得顏面被她掃光,臉上發熱,心裡怪她小題大作。
又沒有真的害到她,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得理不饒人。
陳憐月便只能親自去求她,跪到她面前,拉著她衣袖,卑微地祈求:“都是我不好,害你溺水,你有氣怎麼撒氣都可以,我絕無怨言,求求你原諒我這次,我真的是無心之失。求你幫我勸勸王爺,別去找我父親。”
她跪地磕頭,姿態卑微到泥土裡,嘴裡不斷說著求饒的話語。
從入府時的冷嘲熱諷到現在的卑微求饒,這般轉變皆是她咎由自取。
賣慘?誰有牛馬會賣,不用裝就已經夠慘了。
言望舒害怕地後退,圓潤的眸閃爍冷光,神色驚慌,語氣亦是慌亂:“你別過來!”
她邊說邊躲,如受驚地小白兔,害怕再受傷害。
陳憐月愣在原地,還想再靠近她,卻讓她怕得更厲害。
“夠了!”顧彥昭耐心耗盡,命人將陳憐月拉開,“此事本王會親自去尚書府,問陳尚書是如何教育女兒。”
他周身散發不可抗拒地壓迫感,令陳憐月怕得噤聲。
事情落定,眾人皆不敢再圍在此處。
言望舒渾身溼透,抱著雙膝瑟瑟發抖。
這不是裝的,她是真冷:“王爺可否允許妾換身乾爽的衣裳再回宴會”
不僅是她,顧彥昭為救她也是渾身溼透,也需要換身衣裳。
顧彥昭沉著臉看她,銳利的目光仿若刺進她內心,後者被看得心虛,索性再縮了縮。
她的確是利用王府的名聲為自己出氣,可她若輕易原諒陳憐月,王府也面上無光。
“回府。”冰冷的聲音從男人喉間滾落,旋即他大步離去。
言望舒渾身還溼噠噠的,襦裙緊緊貼在身上,別說走了,便是站起來也不方便,如何在眾目睽睽下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