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唯有禮部官員汗流浹背,面色難堪。
顧彥昭面對太子盛怒指責,從容不迫,聲音淡漠:“臣只是將歷年紕漏道出,並疑惑禮部本便是歷朝禮制監守之處,協助大小事宜禮儀完善,卻頻出漏洞。”
他聲音緩緩道來,神色亦波瀾不驚,一雙狹長鳳眸涼薄且譏諷。
顧彥昭面向皇帝,恭敬行禮:“臣初次經手秋獵一事的確有不妥之處,但禮部每年皆參與其中,並未提醒臣,亦未及時改正,而是當堂彈劾。臣有錯,皇帝可以責罰,臣卻想聽聽禮部作何解釋。”
換言之,他出錯他認罰,禮部錯處更大,怎麼有臉來告狀。
太子怒火中燒,出言嘲諷:“平時看衡王儀表堂堂,竟不知如此厚顏無恥,以他人錯誤為自己當藉口!”
這便是承認禮部的確有錯。
禮部官員已然雙腿發軟,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皇上,臣……”
“夠了!”皇帝對太子已有失望,不想讓顧彥昭再翻出更多太子錯處,令場面太過難看。
“衡王初次經手,出現紕漏在所難免,朕便不追究了。禮部每年參與卻還犯這等低階錯誤。罰禮部獨自將紕漏改正,禮部侍郎罰奉三月,以儆效尤!”
“退朝!”
言望舒在府中得知此訊息,不由覺得好笑:“這哪是以儆效尤,分明是殺雞儆猴。”
事情解決後,她也如同卸下重擔,悠閒地拾起話本。
正當此時,一家丁快步來報:“言姨娘,周公公來請姨娘入宮。”
咦?這麼快便知道她做的好事了?
言望舒路上幻想著待會年貴妃賞賜時定要謙虛,推脫一番再故作為難地收下賞賜。
貴妃那般地位,難得賞賜一回,不知會是什麼好東西。
待到年貴妃寢宮,卻見皇帝也在場,言望舒心中笑聲立時停了,規矩地行禮。
皇帝也在定然不是賞賜她那般簡單,莫非是要問責?
她心裡七上八下,胡亂猜想,卻不敢先詢問。
年貴妃欣慰她從容穩重,笑著向皇帝舉薦:“臣妾便說這孩子沉穩,她的醫術皇上再瞭解不過,臣妾認為她可以為皇上調理身體。”
除了你,零人這般認為。
為皇帝調理身體,做得好便罷了,但凡出現差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感情不是掉你的腦袋了,你當然笑得出來。
言望舒很是不情願,卻沒有說話的資格。
皇帝先是看向言望舒,向她說明:“太醫說朕的心疾暫時無事,但日後還需調理。年貴妃向朕舉薦你為朕調理,朕亦信得過你的醫術,只是不知你是否願意。”
“朕知道這不是容易的差事,你不必有所顧慮,若不願直言便可,朕不會為難你。”
不願意。
能讀懂微表情嗎皇上,我不願意。
這像是上司讓你去酒局,還說可以不去,旁邊另一股東卻暗示你不去以後就不讓你晉升。怎麼不去?
到底是打工人承受所有。
言望舒認命地應下:“衡王府上下對皇上忠心耿耿,妾能為皇上效勞,是妾之榮幸。”
她可以答應,但不能白白答應,馬屁是要拍的,也得為自己爭取利益:“只是妾雖有醫術,卻不知皇上病史,亦怕用錯藥物,反而害了皇上。”
“妾請求與太醫院共同為皇上調理龍體,唯願皇帝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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