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傍晚時分,暗衛送來回信,卻是口述。
“那師爺在縱火當晚便被遣送鄉下,路上便出意外死了。”
“怎麼會……”小憐如遭雷擊,怔愣在原地,神色呆滯,眼裡泛起淚花。
華豐行掌櫃自殺而亡,費勁心思查到師爺頭上,師爺也在事發當晚便死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幕後有隻手在操縱,仿若她們查到誰,誰便會離奇身亡。
言望舒峨眉緊擰,顯然這是有人不讓她們再查下去,這恰恰說明她們查到核心人物,背後之人怕了。
“舒兒,要不還是算了吧,接連有人喪命於此事,我怕再查下去早晚會連累你。我爹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你回王府吧,那裡安全。”小憐面如死灰,已經意識到此事沒有查明的可能了。
她是善良姑娘,但人微言輕,不過是有權勢人眼中一隻螻蟻,如何撼動大樹。
言望舒隨口問她:“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我去替我爹申冤,若申冤不成,我便以死證明我爹清白。”小憐能有什麼辦法,無非是有條命罷了。
若是她死便有用,世上案子皆好辦了。
言望舒不想對她隱瞞,直言不諱:“如今已經不是為你父親翻供了,走私兵器乃是重案,這樁案件查到這裡,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我們必須查到真相。”
顧彥昭被禁足,周侍郎被革職,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唯有查明真相才能止沸。
“是我牽連了你。”小憐知道她本可以相安無事,若不是自己去找她,她也牽連不進來。
都這時候了,多說無益。
言望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如何能在死局中找到突破口,喃喃道:“人可以死無對證,那麼多兵器卻不能憑空消失,我們就從兵器入手。”
“小憐,你平日在碼頭附近經商,可有認識的船伕?”
私運兵器的事情已經敗露,城中各處皆設有關卡,若想將兵器運出去便只能走水路,或許兵器已經被轉移了。
小憐欣慰自己終於可以幫上忙,帶她去碼頭找船伕。
她認識一名叫大越的船伕,經營著幾支商船隊伍,從碼頭經過的商船都由他經手安排。
小憐找到大越,向他介紹言望舒是自己妹妹,問起路上便商量好的問題:“大越哥,最近兩日可有人找你運送桐油?”
她爹被抓起來的事情在附近傳開,大越想起她爹護送那批貨物便是桐油,以為她想為她爹查案,嘆了口氣:“你爹的事我們都知道,我也想幫你,但這件事非同小可……”
他怕牽連到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小憐心想果然如舒兒所說,用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安撫他:“我只是想知道我爹進去之後還有沒有人來運送桐油,我爹的事有官府處理,我一個弱女子也做不了什麼。”
她說話間便掉下眼淚,神色落寞,惹人憐惜。
大越見她與言望舒皆是弱女子,加上與她的交情便沒有再顧慮,從懷中拿出幾張船票:“這幾日的確有人運送桐油,至於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說罷,將船票塞到她手中便走了。
言望舒拿過船票,上面印著桐油的印記,卻與桐油箱子上的印記不同,花紋較為特殊,船票抵達的地點是邊界。
“那裡有幾間莊子,的確可以存放貨物。”小憐看見上面地點便想起來了,見她看自己,解釋道,“我之前的主家也曾運送過東西去,我聽他們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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