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的感受清晰刻在腦海裡,言望舒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對死亡的恐懼再次襲來,渾身發冷。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是,妾相信王爺一定會還妾清白。”
她小心地為自己爭取:“若不是妾,王爺可否留妾賤命一條,讓妾完成任務。”
按她所說去查,不可能查不到真相。除非有人不讓真相浮出水面,定要她死。
顧彥昭斂眸,嫌棄她膽小怕死,語氣盡是厭惡:“若非是你,本王可饒你不死。先將人關進柴房,等查清楚再處置。”
她這般貪生怕死,晾她也沒有膽子做出這等事。
太好了,不用死了。
等等,柴房?那陰暗潮溼的,是人住的地兒?
要不還是讓她死一死呢。
言望舒內心哀嚎,卻不敢爭取,柴房總比死了強。
江雅亭愈發害怕查到自己,不肯放過機會,極力勸阻:
“王爺,柴房怎是女兒家能去的地方,言小娘這般嬌貴,更去不得。這般處置,是不是太過了。”
她芊芊玉手攀上男人臂膊,溫柔勸解:“其實臣妾已經無礙,不如給她一個悔過的機會。”
顧彥昭回握她的手:“不可,若輕輕放過,必會助長賊人威風。本王意已決,莫要再費神了。”
話已說到此地步,江雅亭無法再阻攔了。
待顧彥昭走後,如月屏退下人。
江雅亭憤恨地摔了枕頭,美目猙獰:“該死的賤人!竟讓她躲過去了!”
不僅該死的人沒死,反而讓她們變得危險。
如月連忙來到床邊:“現下如何是好,若查起來,奴婢害怕……”
以顧彥昭雷厲風行的手段,不出明日便會查到此處。
江雅亭只恨不能親手撕碎了言望舒那張妖孽的臉,咬牙切齒道:“還不快去找出剩下的藥膳,處理乾淨了!”
“還有為她採買藥材的人……”
認證物證皆毀了便是,此事便會不了了之。
至於言望舒,只得下次再要她的命。
柴房。
寂靜得可怕。
微弱的燭光只照得亮身邊一小片,周圍皆是伸手不見五指,不知裡面隱藏什麼,更令人恐懼。
角落裡,清瘦的女子緊緊靠著牆壁,坐在冰涼地上,抱緊雙膝。
頭髮有些凌亂,小臉掛滿淚水,時而向黑暗處張望。
“什麼鬼地方嘛,連蠟燭都不捨得多放幾個,怕死人了。”
言望舒抱怨都不敢大聲,只低聲嘟囔。
她最怕黑了,即便那黑暗處靜悄悄的,她也總是腦補,自己嚇唬自己。
漆黑狹小幽閉的房間,讓她又想起前世重病的時光。
只有她一個人,守著殘敗的身體……
不等她多傷感,忽然聽見窸窸窣窣多聲音。
言望舒往角落縮了縮,警惕地環顧四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什,什麼聲音?”
似乎是老鼠,吱吱地溜走。
她始終繃著弦,草木皆兵,直到清晨撐不住了才合上眼。
刺眼的陽光灑入,言望舒被晃得醒來。
直至傍晚,也無人前來。
好餓,好睏,好難受。
沒用的東西,一天過去還未查明真相,遞到嘴邊都不會吃,要不要她嚼碎了喂他。
言望舒垂頭喪氣地靠著乾柴,心中謾罵。
倏然,柴下傳來‘沙沙’聲。
“這老鼠也太多了吧,不怕得鼠疫——”
言望舒與那東西對視上,渾身血液凝固,寒毛豎立,大腦宕機。
臥槽!臥槽!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